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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

“既然不舍,为什么杀之?”她的那声“杀”,果真是杀伐决断,可让我听得清清楚楚。

她无痛无痒着:“行差踏错,自然要付出代价。不然天道紊乱,人间炼狱。”

我夸奖她:“你可真是一个极好的卫道者。”

她拾起的落叶从指尖滑落:“你,究竟是谁?”说完,她向我看来,眼里满是困惑。

我也很好奇,反问道:“你希望我是谁?”我也想知道,她到底把我当做了谁,才会这么护着我。还是说,我解梦的钥匙不在新娘,而在眼前的她。难道,我串梦了?这不是我的梦,是她的。我是来替她解梦的?这突然的真相,让我不得不死死地盯住眼前的她。

她微张又闭的嘴,把她的迟疑展现的淋漓尽致。我的心也很跟着七上八下。

聂云舟走了过来,弯腰捡起一片落叶:“真是一点生气都没有了。看来,它走得相当干脆。”

聂云霞低下头接话:“她想走了。”

“想走就走呗,何必这么麻烦,途生这么多事端,还枉害两条人命。”聂云舟将手中的叶子落下,飘啊飘,飘到了静止不动的水面上,惹来阵阵涟漪。

“的确。既有一魂,又何必再杀一人。”聂云霞拿起一枚叶子,细细琢磨。

“也许,是她走不了,不得不再杀一人。”聂云舟这脑洞也不错。

脑子空空的我,也拿起一片叶子。上面脉络清晰,想起了老师教的,用碱水煮,细致点,可以留下完美的叶脉。可我一次都没有成功。

我手拿叶柄,岔开其他话题:“新娘,回家了吗?”看不见她的魂,是意味着回家了吗?回家了,我就算完成了对新娘的任务。醒了,她就是我破梦的关键,要是没醒,我的关键得换人了。我将目光锁向聂云霞。

聂云舟却来给我解惑答疑:“新娘向你提出来的回家,应该是替她沈冤昭雪。而她魂归故里,是没有具体的时间做参考。可能是马上,也可能是明天,后天,大后天。”

我举手叫停,十分无奈这场闹剧梦:“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什么?”聂云舟和聂云霞都向我看来。

“我说。”才吐出两个字,我就感觉自己的心口异常疼痛。好似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正从心房里使劲往外钻。疼得我直接倒底打滚。

“叶晓梦,你又怎么了?”聂云舟喊着。

聂云霞一把抱住突发异况的我:“你怎么了?”

我躺在她怀里,疼得说不出话,更别想给她描述了。她握紧我的手,而我抓住她的手,死死捏住,双腿往外蹬,向外宣泄这万分的痛感。一呼一吸,都感觉在把利送往我的小心脏。直到心房壁真的感觉被捅破,我才如释重负般泄了第一口气。汗水已经打湿了衣衫,泪痕也画满了脸颊。疲惫之感席卷而来。

而我在闭眼之际,看着模糊的聂云霞,用着最后的力气,报备了声:“心,破了个洞。”我要死了,便再也受不住这般又痛又累,闭上了沈甸甸的眼睑。

身体好重,心里好乏。我是被推醒的。

“叶晓梦,你上错了铺,是想吐在我的铺上吗?休想,赶紧下来。”好像是常规子的声音。

可我实在是太累了,来擡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吚呜着:“心太痛。”

“我还夜太黑,你太美,梦见你我的约会。”她直接唱了起来。

一个梦字直接惊醒了梦中人。我立马站起来,却撞到了天花板:“疼。”好疼。我赶紧用手摸上头顶,看起包没。

“当然疼。我看着都疼。”常规子下了铺,给我让道。

我则有些迟疑,不敢相信地打量着自己的宿舍。

铺还是那几张铺。每个人的帷幔都不一样。昊芹喜欢绿色,她的一块单色。常规子喜欢小丸子,粉色的帷幔上全是小丸子。单参最听妈妈的话,挂的妈妈挑选的小太阳。而我,心里还有些公主梦,特意选了一块有蕾丝边的。而人,倒了两个,四仰八叉在铺上。此刻只有千杯不醉的常规子还能清醒的招呼我,善后。

我一眼就看到自己粉色的水杯上有着美丽的彩虹,独角兽正守护在我的电脑旁,今天看的书还没有被放回原位。我激动万分地抱住常规子:“我终于醒了。我终于醒了。”

“是的,既然你醒了,就给我下去。”她毫不客气的向我吼来。

可天知道我在这个破梦里都经历了些什么鬼事,九死一生,逢凶化吉。久逢甘露遇故知的我,眨着湿润的眼睛,饱含深情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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