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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

旁边,我又惊又喜的差点叫出来,赶紧把嘴缝好,静静地注视着她。借着微弱的烛光,占着近水楼台的优势,我清楚地看到她分明的棱角线,延伸到耳郭时,出现了一颗小小黑痣。不凑近了,真不会注意。

我侧着身子,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盯着她,心里被青竹酒的后劲怂恿着,悄悄地自言自语:“光看侧面,都秒杀她们。”

第一次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走了一次糟心的旅行。第二次来,虽然会莫名奇妙的疼,但也添了些奇特的经历。从溶城到柳州,路上的风景,眼中的人儿,都让我有了不一样的收获。要是就这么单纯的走下去,也挺好的。身边有她,总感觉很安心。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洁白的云朵被多姿的霞光染上了别样的色彩,美得让看客心神摇曳。都想拍下来,发朋友圈,让更多的人羡慕我此刻的拥有。

“醒了。”不料她突然开口了。吓得我赶紧收起有些轻浮的笑。她闪动着茂密的睫毛,眼睑如飞蛾的翅膀,缓缓展开。侧过身子的她,看着我:“头疼吗?”见我摇摇头,她用手背测了测我的额头,然后警戒着:“好喝也不能贪杯。”

做错事的我乖乖点头,傻傻的问了句:“你背我回来的?”

她又躺平了闭上了眼:“聂云舟背的。”

我有点点失落的也躺平:“他肯定会嫌我很重。”

“他是说你有点重。”聂云霞如实以告。

我轻哼了一声,这笔账,我记下了。

她若有若有的声音轻轻飘了过来:“下次,带你喝桃酿。”

桃酿,这一名字一听都好喝。我好奇地扭头看向她,她平稳呼吸的样子让我不得不关上了嘴,又认真欣赏了几秒她的睡颜,才继续入睡。

果不其然,第二天,聂云舟见我第一句便是:“请你少吃点,都重的背不动了。”这一次,我很用力的对他哼了一声。他也不惧哼了回来:“要不是有我姐换着背,我肯定把你扔了。”

我啊了一声,然后有些小确幸的绕着纠正:“霞霞背我,就没有说我重。”

他果真不服气着:“我姐那是善良。你不知道醉酒的人,会更重吗?”

我哼哼他两声,然后踏着欢快的步子准备下楼找聂云霞,可没走几步,心脏突然骤停的感觉,让我瞬间失去了行动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很不幸地摔到在地上,和木板来了个亲密无间的接触。

实打实的大咚了一声,吓得聂云舟连忙将我扶起来,惊讶着:“你走不稳,不知道扶着栏杆。”

我的小心脏又抽了一下,这才回了气,但只有开口说话的力:“突然,没力气了。”感觉被什么一下子抽空了。

他皱起眉头,拦腰将我抱起来送回房间,然后探了探我的脉象。

正巧聂云霞回来,见状,加快了步速:“怎么了?”

聂云舟擡头看着她:“姐,她的脉,好点虚空。”

我也看向聂云霞:“霞霞,我的脸,好热。”然后整个身体疲惫的又闭上了眼。

我睁不开眼,却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我的脸上啃食,从边沿有序的向内推进。我的每一个细胞都不放过。我想伸手将它们刨下来,四肢却动弹不得。只能清晰的感受着这份千啄万咬之痛。嗓子里卡着不知道是疼还是救命。无能为力的十指只能靠指甲在地面上来回刮来转移每一秒的疼痛。这会儿,我又祈求蚂蚁们能加快啃食的速度。早一秒结束,我好早一秒解脱。可它们就像有着严明的纪律一样,绝不争先一秒,也不落后一瞬,就这么整齐划一的一口一口磨洋工。磨的我牙齿缝都咬紧了,咬碎了,都咬不断这个痛苦的感受。

整个过程比寒冬还要漫长。疼得不能麻木的我,耳边仿佛又听到磨刀霍霍的声音。我又将变成一块砧板上的肉,等着无情地屠夫拿起锋利的刀,将我皮肉分离。要是他的技术好点,还能来个痛快。要是他的技术欠佳,刀刃反覆在皮与肉的连接处划来割去,我不得痛彻心扉。这会儿,我连磨指甲的力气都耗尽了。但敏锐的感知却提醒着我,一切都没有结束。

我不禁暗叹:这次,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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