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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

同上

等聂云霞结束,晚饭时间也到了。萱姐来叫我们去前厅吃饭。没了恩客,偌大的花容坊显得十分冷清。之前环绕的莺莺燕燕,现在也只剩两桌人。主桌的粉姐招呼我们入席。我看见桌前的佳人们个个愁容挂面,食不下咽。

“这盘脆笋是白杏最喜欢的。”一个小姐姐蹙着眉头,用绣帕挡在鼻下。

旁边的人也接上:“花娘不让我们贪食,春桃总会偷偷给我藏些点心。我一直以为。”没说完,她就泫然而下。

不一会儿,整个屋子起起伏伏都是她们的哽咽声。我们这些门外人如坐针毡。

好在粉姐主持大局:“好了,妹妹们都不要掉珠子了。今天有劳聂女侠为我们送她们一程。在此,特备薄酒,聊表心意。”说着,便端起面前的酒杯向聂云霞敬去。

其他小姐姐们看到也纷纷端起酒杯向我们敬来。我有些局促地端起酒杯,和她们一饮而尽。没想到今天的酒有些辣。我赶紧夹起面前的脆笋,卡嚓卡嚓往里送。可还没等我再吃两口,对面的小姐姐也端起杯子,开启了绕圈模式。我这个不胜白酒的,在姐姐妹妹们的软语声中,一杯一杯接一杯,渐渐迷失了自己。

模模糊糊间,我重新坠落在竹园。中间繁茂的绣球花依旧开得十分灿烂。只是从门外望出去,空白一片。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我一转身,一条带着浓郁脂粉香的粉色绣帕从眼前闪过,模糊了我的眼。

再一睁眼,我居然被五花大绑困在木架上,嘴里还被堵上了布,被关在一间石室里。周围挂着粗绳丶铁钩丶刀棍。不敢想象这间石室用途的我,已经在冒冷汗了。而心口的灼痛越发明显。就像一把滚烫的刀在匀速地加大力度。

突然,门被打开的声音,有人下楼的声音。我有些费力地擡起头,看着精致的粉姐向我慢步而来。只是这一次,她的发髻换成了一朵白色的绒花。石室的湿冷让她身上的脂粉气更明显。

我忍着痛半垂着头看向她,已经搞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走过来,用裁剪得锋利的指甲擡起我的下颌,看我的眼神不再温柔,而是透着冰一般的冷漠,声音更是寒得刺耳:“是你发现青簪的秘密?”说完,她将堵我的布抽出。

我突然明白这不是梦,呵呵一笑:“你在酒里下了药。你不是感恩我们,你想杀我们。”

她也呵呵一笑,将布无情地丢弃,收回蔻丹素手,冷眼看着我:“恩,什么恩?花容坊养我育我。我们只是想它一直门庭若市。好给无家可归之人一个可避风雨的居所。它长盛不衰,我们才能幸福安康。可你们。”她的眉头突然往下压,声音也越发的狠厉了:“毁了它。”

听到这里,我心头一颤,突然想起了这番话我从若竹的口中也曾听到:“所以,你和若竹一起杀了她们。可她们只是想走出花容坊,看看更大的世界。她们还这么年轻。”

“闭嘴!”她一个巴掌给我扇来,锋利的指甲如利刃从我的脸颊不留情面地划过,不用看,光凭这份热辣辣,我肯定挂彩又流红了。

双重疼痛之下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再做挣扎,被打歪的头就继续歪着,却瞥见捆手的粗绳后匍匐着我的玄采。它这个小东西,正在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啃咬着粗绳。我看得满心的动容。

为了保护它,我再次昂首,直面这个可恶的帮凶:“若竹杀人,你负责善后。”

“她只杀人。”她冷笑一声:“你说这些还有用吗?”她突然凑过来直直地盯着我,好似一条露出獠牙的毒蛇:“青簪在哪儿?”

我将手掌张开,必须护住玄采,然后直视她的眼睛,里面一把把又冷又尖的眼神逼得我心头发麻,反倒缓解了不少灼痛:“青簪是凶器,自然在衙门。”

她朱红的唇角往上轻轻一拉,也拉开了与我的距离,然后用指甲在我的下颌线上慢慢滑动:“你可知,她是怎么杀人的?”

她的刻意模仿,把我带回了那恐怖的回忆里,不禁让我后背发凉。她有些骄傲着:“从这儿丶到这儿。”指甲尖划过的地方,皮肉好似真的被再次割开。她看着我发怵的神情,继续戏谑着:“不费吹灰之力,那一张张白净无暇的脸,就活生生的被割下来。”她又故意凑到我的耳边,低语着:“我在门缝里看,仿佛还能听到她们抽搐嘴角的呢喃,在喊:疼,好疼。”

我被下了个冷颤。她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往后退,继续玩味地审视着我:“你不说,没关系。我没有青簪,但我有小刀。”见她从衣兜里缓缓拿出刀子,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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