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上
疼得嚎不出声的我看到侍卫拎着红玉走了进来。它歪着脖子,没了响动,是死了吗?眼睛本就胀痛得更酸涩了。
金剑继续扎进我的心脏,疼痛再加一等,冲破最后的临界点,我拼劲最后的力气,大大地啊了一声,响彻整个屋子,然后身体虚空似的要飘了起来,重量都偏向了头颅,笨重的歪向了夏永卓。他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在红玉铺上,对这世间的嘈杂毫不介怀。
他被夏永泰斩五首,有没有后悔来到这人世间。双胞胎的他俩,要是夏永泰能早一秒出来,直接变成夏永卓,他俩的命运是不是就不会这般惨烈。夏永卓这头迷路的小鹿,是不是就能重回大自然,过上安逸无忧的生活。。。
夏永卓啊,是你在召唤我吗?可为什么我都快要死了,依旧没有感受到来自你的一丝冤屈?还是你,本就无怨可诉,那把我引到这里来的意义又为何?单纯地让我来受难?看你的面相,可不像个爱恶作剧的大坏蛋呀。
“怎么刺不透?你的血呢?”郭叔义对推进不了的金剑生了戾气,“难道因为你是鬼蜮来的,金剑杀不死你?”他将狠厉的目光看向我:“赶紧去找新的血袋。”
他一声呵斥,还抓着红玉的侍卫立马将它仍在一边的桌上就领命冲了出去。
郭叔义想把金剑抽出来,却怎么也拿不出,仿佛这把金剑在我心里生了根。
疼痛开始减少的我但不代表不痛。看着他转着剑柄,我能想象利剑在我心痛已经把这颗小心脏碾得七零八碎,不要太烂。看着他焦头烂额,我突然生出一丝窃喜。
他见我讪笑,气得自己让金剑直挺挺地立在我的胸口,让后喘着大气退了几步:“想不到,你们鬼蜮真是诡谲异常。非人却要成人,成人却也非人。”他哈哈大笑:“也不知,你们这般处心积虑想要逃出鬼蜮,究竟为何?”
我惊奇地看到旁边的红玉铺开始由深红变淡粉,似乎下一秒就要漂白了。而铺上的夏永卓也开始皲裂,从脸颊到露出来的肢体。
这一神奇的景象他也看在眼里。只是他不像我这般惊讶,闲散地走到红玉铺边,摸着变色的红玉铺:“别慌,一会儿就有回血了。”
我这才明白那些人被抽空的鲜血去了哪里。我惊呆了眼睛,吃力着:“是你残杀了这么多人,只为了蕴养已经死了的夏永卓。这么多年,应该不止那些。”
他看着我,目露凶光:“小姑娘,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我?我可是连你都杀不死。”
突然,一阵疾步传来,盔甲被淋湿的侍卫匆忙走进:“郭宰相,陛下不顾急雨,又贸然前来。”
这迫在眉睫之际,又来个不定数,我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恐慌。毕竟,他俩是一本的。我这个知晓太多秘密的局外人,一定会被斩草除根。也不知道这一次,在我走之前能不能见上霞霞最后一面。这份爱念的酸涩,真苦。
还不等郭叔义发话,夏永泰就脚下生风地走了进来。他的黄衫被雨水打湿了边角,颜色更深了。看到这屋子的情况,他并无意外。免了郭叔义的叩首直径向我走来。
看着我胸口挺立着的金剑,他这才认真打量起我。我也趁此机会瞧了瞧他。夜雨没有分寸,洒进了他的发丝。他眼里的确充满了杀伐果决的坚毅。他的行动也毫不示弱。一出手便直接拿住剑柄,二话不说往后一抽。可惜了,这把剑就是不动。而我暂缓的疼又抽了下,痛得背脊发颤。他却轻松地挑了个眉,松了手。
郭叔义急忙上前:“陛下,她应该也是来自鬼蜮。”
夏永泰一伸手,郭叔义便了然于心,从架子上拿过来一把剑递上。
“朕乃真龙天子,岂会斩杀不了区区一只鬼蜮邪祟。”说完,他便一个狠劲,将我的整个左手直接砍下。
我疼得哀嚎起来。看着自己鲜血竟然腾飞成一座血桥,从这张白玉铺架到那张红玉铺。而淡色的红玉铺因为有我的蓄养,颜色开始渐浓。我刺目的血桥,一滴不剩的往那边滚去。汗渍淌过眼眶,苦涩又刺眼。
我瞧着对面的夏永卓破损的容颜开始自我恢覆,张着嘴,我只想问:你兄弟俩相煎,关我何事?你究竟招我来干什么?我可不是培养液。
突然,还在意气风发的夏永泰摔了利剑,抱头嘶嚎:“要裂开了。要裂开了。不行,好疼。朕好疼。”一旁的郭叔义急忙从柜子里翻找药丸。
夏永泰跌跌撞撞跪在红玉铺上,用头使劲装着玉铺,嘴里不停地忏悔着:“哥,卓哥,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杀了你,该死的人是我。”悲切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