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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臭。”宿溪看着他倒药粉,闻了闻,一股涩味,正想把胳膊收回去,被柏曛按住。
柏曛用眼神警告他,“这不是臭,是苦辣味。”
“别乱动,这药挺贵的,待会儿浪费了多可惜。”他又说,拿了棉签蘸点儿粉,轻轻涂在宿溪胳膊上。
“哦。”宿溪眼神往上挪,挪到他脸上,盯着他的鼻子和嘴巴看,柏曛长得是真行,还有爷们儿味,是宿溪梦想的样子。
柏曛出声提醒他:“你再这样盯着我看,我就要害羞了,宿溪同学。”然后擡眼瞥他。
宿溪很淡定,默默转开眼神,“谁看你了,自作多情。”
“小狗看了。”柏曛收好药和棉签,拉开书包拉链,随口说,“还不承认。”
宿溪又开始盯着他,过了老半天,他身子转向柏曛,在柏曛疑惑的两秒钟,他擡腿往柏曛椅子上踹了一脚。
柏曛一呆:“……嗯?”
某人满意地转回去写作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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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下课前三分钟,柏曛已经领先其他同学收拾好了东西,下课铃一响,他就跟逃命似的一个箭步跨出教室,然后冲下楼。
宿溪看得一楞一楞,旁边同学说:“天天这么急,不知道要干嘛。”
宿溪跟柏曛可谓恰恰相反,宿溪一般都慢慢悠悠,晚自习下课了走廊上人太多,他不想挤,于是还要在教室里坐两分钟,记几个单词,然后才背好书包离开。
还是骑着他的自行车,沿着学校外慢慢骑,开始是一条小吃街,灯火通明,热气弥漫,各种香味,甜的辣的。街道两侧是高大的树木,树枝上挂了彩灯,一排排的亮色。偶尔有人在走,头顶掠过几只鸟。
宿溪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树,这里的建筑,这里的生活,这里的一切。这里的大部分都很好,所以那些不好的也就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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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曛回到家,客厅灯没亮,大概他妈妈没回来,还在公司加班。
他哼着歌进房间,过了几分钟,客厅传来声音,是他爸的叫声。
“韦怡?!”他爸声音都醉醺醺的。
柏曛赶紧出去,把他爸扶到沙发上坐好,免得他一栽磕哪儿了。
他爸立马就不叫了,好像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啤酒肚一起一伏,怪好笑的。柏曛去厨房泡了醒酒茶,端到茶几上放好,写了个便笺“醒了记得喝”。
柏曛在他爸旁边坐了十几分钟,手机里正播放着回放的一场篮球赛,没看多久,他爸闭着眼睛挠挠脑袋,然后闷声问:“儿子,现在训练是不是很辛苦?还坚持得住不?”
“不辛苦,能坚持。”柏曛拍拍他爸啤酒肚。
“跟你讲了学体育很辛苦的,又不听。”他爸自动忽略他说的话,“你爸又不是没能力让你去好大学,非要累死自己。”
“我喜欢。”半天,柏曛才说,“不累。”
他爸翻了个身,又打起了呼噜,还比刚才的响。
“爸,你真要跟妈离婚是不是?”柏曛看着他爸的背影,突然低声问。
没有回答。
柏曛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心有一道疤,两厘米长,是之前他爸妈吵架时,他把花瓶砸了,自己割的。两年前的事了。柏曛也不知道为什么记这么清楚。清楚到那次吵架的时间和天气都记得明明白白。
当时是晚上九点二十分,没有月亮的夜晚,浓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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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天气非常好,是舒适的秋天。
一眨眼,距离分班都过去快一个月了。
前两天班上商量着要搞活动,最后决定在教室里头弄火锅。自由分组,班费均摊,每个组可以自费多买食材,锅勺一类也是自带。
刚好今天上午三四节是语文课,杨虹就让他们三四节课搞活动算了。
大家都挺兴奋的,毕竟在教室吃火锅和在外面吃可不一样。
柏曛跟班上另外几个体育生一组,他怕宿溪抢不到吃的,硬生生把人拉过来跟着他一块儿,安排任务时,他让宿溪去洗菜。
宿溪二话不说,提着篮子和一堆菜下了楼,往食堂走。
“哎,好像有点多?”柏曛站在走廊往下看,想了想,“我也去。”他怕宿溪这慢悠悠的劲儿,能洗到别的组都吃完了他才拎回来。
“妈的,柏曛,你去干嘛?”谢明扛着锅进班,叫住他。
“洗菜。”
谢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