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急切问道:“李铃呢?她怎么了?”
林二叹气一声,语气悲戚道:“当时一众妖魔忽然冲了进来,老张头带头围攻我,那丫头……那丫头为了救我,被一根刺刺中了心脏,现在大夫还在给她看,说是很可能……”
说到这里,林二已经说不下去了,此刻他心里既难受又愤恨。&秒=章D节)小?¨)说×>网¢ 3~-更@++新×最.t全÷??
“李铃……”
林白觉得神情有些恍惚,不到两个小时前,自己还在跟她有说有笑的一起欣赏烟花。
那个头发上扎着红丝头绳的姑娘,那一声声清脆的“林哥哥”,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此时,里房里传来虚弱的呼喊声。
“林、林哥哥……”
大夫走了出来,摇了摇头,李叔嚎啕一声大哭,众人纷纷走了进去。
李铃躺在床上,面容凄婉,红色衣袍沁满了暗红色的鲜血,大大的眼睛快要失去所有的色泽。
看到林白到来时,发虚的嘴唇颤抖着唤道:“林哥哥……”
林白上前握住李铃的手,轻声道:“我在这儿。”
手掌柔弱无力,且十分冰冷,仿佛从来就没有暖和过。
“林哥哥……”
她的声音很细,几乎使不上任何力气,想说的话说不出口,心里又悲又急。`j^i`n*j′i*a¢n-g/w?x-c¨.,c`o~m\
眼前如同走马观花。
她从小就很喜欢林哥哥,只是后来长大了,渐渐生分了,可自己还是经常想他。
后来,他家里出了事,好在安然度过了危机。
可是没几天,他又要去很远的地方。
写了一封信,想把信交给他,又错过了他的马车。
以为他不会回来了,便央求着林二叔,带自己去那个很远的地方,去看看他。
在那里,他很厉害,很多人都崇拜他。
可是我……可是我……
两颗眼泪从黯淡的眸子里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流到嘴边,触碰到了舌尖,苦涩的味道从心底泛起。
“好苦呀……”
听到这个声音,林白的心脏骤然剧烈疼痛,呼吸之间,整个胸腔就要裂开一般。
望着李铃失去血色的脸蛋,他恍然间意识到,李铃是与众不同的。
大丫头对自己大多是感恩之情,小丫头懵懵懂懂不知何为情爱。
只有李铃,自始至终,态度明确,义无反顾。
林白握着李铃逐渐失去温度的手,轻轻揉搓着,想让它暖和起来。
此刻他的脑中疯狂思动,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回李铃。!j+j·w\x¨c¨.,i¨n^f-o.
天地灵器可以驱散妖邪,吞噬寿元,却不能治疗。
镇魔司的灵丹妙药,可以起死回生,但普通人的肉体根本承受不起。
还有什么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救回李铃?
林白的思绪逐渐陷入疯狂,像是陷入泥浆里的野马,疯狂的寻找任何求生的机会。
要是时间能在这一刻停住就好了,自己可以去找人,找名医,他们肯定有办法把李铃救回来!
对了,老死蛇,陈老师,蛇将,还有虫将夏时人,你们是研究大师,你们肯定有办法!
林白匆忙取出传音令,颤抖着拨通他们的震纹。
该死的!怎么这个时候没人接听!
你们究竟在干什么!?
“林哥哥……”李铃虚弱的声音再次将林白唤了回来。
“我在,我在……”林白再次握住李铃的手。
“这个你拿着……”李铃虚弱的摊开另一只手掌,里面是她用来绑头发的红丝绳。
她家境一般,无甚贵物,娘说,自己若是喜欢一个男子,就把绑头发的红丝绳送给他好了。
“这次我真的走了……你保重……”
“不!你不能走!”
女孩已经气若游丝,白皙的脸蛋下,是一袭染血的红袍,宛若一位年轻的新娘穿着精心裁剪的嫁衣。
众人早已悲痛不已,连人前威严的李县令,也卷起残破的袖子,拭了拭眼泪。
大家现在都不想让这个年轻的姑娘死去,可大夫说了,确实已经无力回天。
林白红着眼睛,强行压制内心的悲痛,让自己冷静。
他还在想,还能有什么方法,可以为李铃争取到最后一丝生机。
一个普通人的心脏若是被刺穿,应该如何救回来?
心脏……刺穿……心脏刺穿!
一道久远的记忆忽然从他的脑海中急速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