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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0无疾而终〔忍足番外·下〕

他感到强烈的失落感从心里破土而出,像藤蔓般互相缠绕。

裕里说,鹰司的病况在同类病例中不算严重。只要静心调养,普通生活不会有太大问题。

裕里说,鹰司的病情她一直都清楚,不仅因为她们同校,更因为鹰司自小就在忍足家医院接受治疗,与忍足的父亲本是医患关系上的旧识。而之所以会突然以小提琴辅导教师的身份出现在忍足面前,则是因为她想在前往异地求学前以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报答有恩于自己的忍足医生,也为填补自己不能和其他同龄女孩一样以出门远游或无止尽的狂欢来度过的假期。

她的声线在空气里振出温柔的波长,所有疑惑都得以完满的解答。

但那时的忍足已经没有心情去听。

直到很久以后,在忍足国三那年,他曾随迹部一同去探望病中的幸村。

那天早晨他们乘坐迹部家的专车从东京出发,踏进病房的时候正是中午,只看见大片阳光铺了满地,被子掀开一角,本该躺在床上的人已经不知去向。路过的护士好心提醒他们,“幸村君在楼顶。”迹部扬起嘴角嘁了一声,说没想到幸村还有这等闲情雅致,但他们还是沿着逃生梯攀上一层之隔的顶楼。正是仲春的天气,空气里混合着潮水和花的香气,拉开移门便看见坚强的少年站在网边,手抠着铁网上的窟窿眺望远方与天空连成一线的海平面。

那种慑人心魄的蓝,仿佛能将一切包容进去。

那一天的幸村表现得冷静而淡然,他始终在微笑,并用平稳的语调与他们讨论即将到来的比赛,仿佛经受病痛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但在几星期后忍足却从芥川和丸井打通的联系线中辗转听说了幸村某天在队友面前的失控。芥川绘声绘色描述的场景他没有过多留意,但其中幸村所提到的一句话却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如果没了网球,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忽然想起自己当年曾问过鹰司是否非常喜欢音乐,毕竟能做到钢琴与小提琴兼修的人并不是多数,即使是在国立音大这样的专业环境。对此鹰司不置可否,而在他的再三追问下也只是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或许吧,除了音乐,我大概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东西了。”

这一刻,他忽然读懂了她当初的无奈与绝望。

事实上即使没有网球,优秀如幸村依旧能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同理,即使不是旁人眼中琴技高超的鹰司圣美,她也依旧能平静优雅地度过馀生。但事实上她始终向往着外面的世界,期待能过与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尽情奔跑尽情欢笑,无所顾忌。但同时她又不希望得到别人无差别的怜悯,因此只能在心中筑起一道高墙,阻隔了他人,也让自己的心魔越变越大。

而她之所以选择音乐,是因为音乐能让她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经过两个月的调养,鹰司在二月末出院,东京之行也近在眼前。离开当天忍足一家去新干线站台为她送别。调养后的鹰司已经基本恢覆了元气,看上去神采奕奕,她先是向忍足的父母鞠躬道谢,又与裕里拥抱道别,最后她拍了拍忍足的头,笑着问他:“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忍足推着眼镜作深沈状想了一会儿,忽然记起不久前才看过的法国老片,生于乱世的男女主角在经历最初的敌意抵触,暗生的情愫和无望的挣扎后面临离别:男主角即将参加一个正在作战的师团,第二天就要动身去苏德战场,而此行恐怕凶多吉少。告别当夜在男主角充满悲伤的告白之后,女主角的嘴唇动了动,终于第一次向他开了口。

那是一句微小到几乎听不见的,“永别了。”

而在现实中忍足脱口而出的则是简单的一句:“tu me manqueras。”

声音不大,因此听见的只有鹰司和裕里两人。只是话刚出口他便感到有些不对劲,本意里礼貌又不失优雅的“我会想你”在当下的气氛里却似乎有了不同的暧昧味道。于是在看见鹰司和裕里的表情同时迟疑的瞬间他又连忙改口补救道:“bon voyage。”这回是正统的祝福。

裕里继续发楞,鹰司却只是淡淡一笑,“merci,”她说:“au revoir。”

正面回答,简简单单,没了下文。

回去的途中裕里并没有忘记揶揄他,“少年,其实你应该更直接一点,含蓄没前途的。”

而忍足只是用哀怨的目光回敬,继续听裕里在耳边絮絮叨叨说些类似「虽然鹰司学姐比你年龄大了一截但不可否认你小子眼光确实不错」的话,没有反驳没有回嘴,某种程度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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