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喝醉酒在大半夜错敲她的门外见面的机会确实很少。
而从今年年前起他更是少有在这里住,原本听宍户弟说只是在与女友同居,谁知时隔几个月便传出了结婚的消息。
“这……未免也太快了吧……”想到了从前和柳生的六年,藤川凉不禁唏嘘。
“有吗?”宍户不以为然,他皱起眉抓了抓支楞着的短发,“我是不清楚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我哥对我说过,如果遇到了喜欢的人,就要尽早把她拴住。”
“哈啊,用结婚来栓?”
“当然了,否则以后被人勾走了那才叫悲剧。女人可都是禁不起诱惑,朝三暮四的麻烦生物啊……”
“……你这是哪里来的偏见!”
“生活经验啊,况且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
“经验个鬼啦!”
他们旁若无人地争论着与这个年纪暂时还有段距离的话题,直到仁吉老师忍无可忍地一截粉笔头飞掷过来。
“宍户!还有你,藤川!要聊天的话去操场就可以了!”
全班视线集中过来的同时不远处的芥川也被从梦中惊醒。
他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揉了揉脸上的睡痕,继续倒在桌上。
※
宍户先生搬走的当天藤川凉本来约好与宍户一同去帮忙,但两人最后都受绊于学生会与社团的事务。
“迹部这家夥最近总是神出鬼没的,今天的部活也没有来,只好由我们这些前辈来照料新生咯,”宍户不满地撇嘴,“可恶,该罚他跑圈。”
“三年级的前辈们会哭的,”藤川凉揶揄他,一面同宍户一起走下电车,穿过熟悉的街道后登上阪坡。其实迹部的异常不用宍户说她也能感觉到。尽管从开学后她就几乎没有正面遇见过他,即使他们是距离接近的隔壁班级。学生会的事务他也鲜少管起,基本可以说是全权交给了手下的一拨人。藤川凉感到迹部正在离他们的世界越来越远,而那或许本来就是他既定的命运。他是王,终将立于巅峰,也终将以孤独为代价。
回去的时候搬场公司的车已经停在了楼下,藤川凉和宍户唯一能做的就是搭手帮忙将楼上较轻的纸箱粘上胶带,并逐个运下来。
“你东西还真够多的,特别是这些可有可无的。扔掉就可以了啊!·”搬到又一个上面用粗油性笔写着「jump」的纸箱时宍户弟不禁抱怨,而在看见藤川凉手中那只稍小一些的,标注为「maaret」的箱子后更是露出了仿佛吞下一条金鱼的表情,欲言又止了很久才终于憋出一句:“唔啊,没想到,少男出嫁了……”
宍户先生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记暴栗,另一个声音则在一旁为他开脱,“哈哈,真对不住阿小亮,这些是我的……”
声音来源于他未来的妻子,也是宍户亮未来的嫂子。
开朗又温柔的年轻女子,据说是宍户先生国小到国中阶段的同学,后来女方因为家庭关系去了海外,直到前一年回国才重新遇到。
“嗨,我认识你,你也叫りょう吧,”她落落大方地向藤川凉打了招呼,“真是个好名字~”
藤川凉礼貌地朝她咧嘴微笑。没来由地想起了同样曾经多年未见的柳生和麻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逼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但话说回来,矢部先生那天提到过的,他所担心的麻生的事,似乎也不是那么简单呢……
“喂,藤川,发什么呆,把这些搬好就能去吃饭了!今晚我哥买单!”
“哦,好……”思路被打断,她无奈地三步并作两步跨下楼梯,追上已经走远的宍户。
晚餐在车站附近一家颇有名气的法国餐厅吃。菜色很不错,唯一委屈的是宍户先生的钱包。
出门后他们兵分三路。宍户先生和他的女朋友还要四处逛逛,毕竟是难得的休假;藤川凉与宍户亮也各回各家。
“对噢,差点忘了,小亮今晚还要特训,”宍户先生狡黠地朝他眨眼,然后爽朗地笑起来,“加油吧。”
“特训?”藤川凉稍稍想了一下,立刻就有了头绪,“难不成是……”
宍户亮用一个半威胁的眼神让她住了嘴。
其实心里还是在偷笑的。这个别扭的少年无论什么事都会这样全力以赴,哪怕讨厌的,不擅长的也要努力去完成。
比起总是强调「虽说成功是百分之一的天才和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铸成,但显然那百分之一发挥了更大作用」的迹部,比起总是习惯性地放低自己,认为用百分之七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