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行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势打的略显慌张。
人一旦慌起来,不能很快调整的话,就容易越慌越乱,越乱就越出错。
叮。
一声清脆的剑声传来。
众人只看见秦景行表情疼痛,手腕一翻,手上握着的剑就掉落在地上。
四皇子摇了摇头,“输了,景行输了,真是没想到啊。”
他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口小酒。
这场剑法比试很快便要结束了。
只怕在场的人除了何岁宁都这么想。
何岁宁看了一眼如妃,眯着眼睛用筷子夹了一颗花生放入嘴上,细细咀嚼。
秦瑾年是个什么样的人。
简直就是芝麻汤圆。
当年他在冷宫,三皇子可没少给他添堵。若不是她在,他的眼睛都只怕是瞎了。
如今,这么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他又怎么可能会错过。
当剑掉落在地上的那一刻。
秦景行知道自己输了,他不再动作,满脸不可置信,却又只能艰难的开口,“本王……”
刚开口说了两个字。
秦瑾年并没有听。
他的剑尖依然锋利的朝着他俊朗的面庞滑了过来,秦景行来不及躲闪,下意识的转过脸去。
唰——
一道血痕没过他的面庞。
紧接着。
他只觉得那剑光朝着自己的眼睛越来越近,仿佛灼热的太阳,要将他的眼睛灼伤。
“住——”
如妃看出来了,急忙大喊出声。
刚喊出一个字,一粒花生米就迅速飞入了她的口中。
她无法脱口而出,被呛到了。
捂着胸口使劲咳嗽,身边的侍女吓的赶紧为她拍背,好不容易才将那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花生米吐出来。
周围安静了一瞬。
氛围近乎有些诡异。
如妃猛地抬头——秦景行颤抖着身体,捂着一只眼睛站在原地。他的指缝间不断冒出血液,滴答滴答的一点一点的滴落在地面上。
看到眼前这一幕。
如妃差点晕厥过去,周围的皇子和妃嫔也是不敢置信。
明明只是一场比试。
怎么会发生这种意外。
只有秦瑾年和秦景行两个人知道,他下手有多重。
秦景行用仅剩下的一只眼睛望着他。
看见了他脸上终于露出了和以往不太一样的笑容,夹杂着一丝丝的冷嘲热讽,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傲然。
挺拔而站。
就像是小时候那样。
秦瑾年从来没有变过,只是他们认为他变了而已。
不。
或者说,他们都被骗了。
这么多年,秦瑾年早就擅长伪装。
光是想到这一点,秦景行的身体就像是触电一般剧烈颤抖着。
心里的痛苦,在此时此刻仿佛已经超越了眼睛上的疼痛。
秦瑾年的笑容转瞬即逝。
除了面对面站着的秦景行,谁也没有注意到。
他丢下手中沾染着血的剑,转身跪在地上,“刀剑无眼,儿臣不小心伤了皇弟……”
话没有说完。
如妃就顿时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跌跌撞撞的从桌旁绕了过来。
握着的拳头仿佛要打死秦瑾年,“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我的儿啊……”
“够了!”皇帝紧紧皱起了眉。
侍女赶忙将如妃拉回座位上坐着,必要时刻可能还要捂着她家娘娘的嘴。
如今当今圣上都没有说话。
就算是秦景行的生母也无权过多问责,这边是皇宫尊卑制度下的残酷。
皇帝看着秦景行,叫来了太监,将他扶了下去。
赶紧让太医院过来治疗。
场中央就只剩下跪着的秦瑾年,皇帝紧紧皱着眉,没有说要如何处置。
何岁宁用手帕擦了擦嘴唇,起身告罪,“皇上。刀剑无眼,瑾年跟着臣妾学习剑术不过才一月有余,控制不住实属正常。怨不得他……若皇上要罚,那便一并罚了臣妾吧。”
皇帝缓和了面色。
抬起手让何岁宁起身,然后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好好坐着,“既然是冷兵器比试,受伤也在所难免。皇后无需在意,更何况一开始便是朕让你好好教导的他,才一月有余,瑾年能有如此剑术,朕不但不能罚你还得赏你。”
“哈哈。”
皇子们表情各异,一个个的都羡慕又嫉妒的盯着秦瑾年。
本来以为皇后是个难相处的,倒是重情重义。
至于妃嫔,没有理由去得罪六宫之主,纷纷表示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