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国师府。
一间空旷的房内。
阿竹幽幽转醒。
醒来时,他眼中还有些水汽和懵懂未曾散去。
“姐姐?”看着陌生的环境,阿竹心中十分不安,遂打开还有些沙哑的嗓音喊林姝。
“嘶……!阿竹好疼啊!姐姐,你在哪里?”阿竹捂着后脑勺,委屈巴巴的啜泣着,空旷的屋内都隐隐回荡着他的声音。
喊了半天,除了他自己的声音也没人理他,阿竹更委屈了,遂坐起身,双手抱腿,将头埋进去,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林姝真的不要他了,将他扔下了。
“吱呀……”
随着推门声响起,屋门被从外面推开。
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一手杵着一根半人高的藤条拐杖,一手由一个侍女打扮的人搀扶着,逆着光慢慢走了进来。
阿竹抬头,看不清来人,泪珠挂在粉颊上,懵懂的看向对方,喃喃喊了一声:“姐姐?是你吗?”
“咯咯咯……”一阵苍老的娇笑声响起,只见那个女人缓缓走近,露出了一张清纯貌美,却又十分违和的脸蛋,看着阿竹,刻意的放柔声音,道:
“一年未见,卿儿倒是比以前乖顺了许多!来!让‘姐姐’我好好瞧瞧!”
说着,女人便伸手想要去触碰阿竹。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阿竹快速收回打人的手,弓起背,半蹲在床上,冲着眼前的两人龇牙。
若是林姝和纪莞在这里就会知道,阿竹这动作是野兽感受到威胁,准备随时进攻的姿势。
被打的女人,也就是祝瑶,垂下头就看见自己刚换的这身皮肉上被打出一片红痕,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她身上搀扶随侍的侍女祝柯见状,连忙求情:“族长恕罪!卿儿年纪小,不懂事,还请族长恕罪!”
说着,她还一个劲儿的给阿竹使眼色,让其认错。
阿竹歪着头看了看祝柯,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但却莫名感觉熟悉,脑中突然闪过一些片段,两个字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堂姐……”
说完,他惊讶的捂住嘴巴,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
祝柯见阿竹拒不认错的模样,有些着急,以往自己这堂弟仗着族长的偏宠,在国师府作威作福,国师府上下都对他敬而远之!
可如今他胆子是越发大了,敢如此对族长,此举无异于自掘坟墓啊!
“卿儿?”祝柯嘴里催促。
阿竹却仿若未闻,自顾自的瞪着浑身上下都让他不舒服的祝瑶,毕竟对方叫的是‘卿儿’,与他‘阿竹’何干?
本想给他一个机会的祝瑶,见他眼中露出的的厌恶与嫌弃,忍无可忍,手中藤条拐杖在地上抬起,往地上一敲,便见凭空出现许多藤条,将阿竹绑的严严实实的……
随后再一把掐过他的脖子,警告道:
“真以为本座以往宠你,你便可无法无天?”
很显然,祝瑶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想来十分清楚阿竹的战斗力。
“咳……、咳……,放……放开阿竹!”阿竹已经有些喘不上气了,最后使出全身力气用头往祝瑶身上撞去。
在祝瑶与祝柯猝不及防之下,将人撞倒在地,还露出虎牙狠狠咬住祝瑶的胳膊,‘撕拉’一声,就扯下来一块肉。
“啊!”祝瑶嘴里发出痛呼,面目狰狞,看样子痛极了,但脸上却诡异的做不出任何表情。
“族长,您没事儿吧!”祝柯这才从阿竹的行为中回过神来,急忙上前扶起,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实则她真正担心的阿竹的安危。
祝瑶顺势站起来,就看到被捆得严严实实的阿竹,像一条毛毛虫一样在地上蠕动,注意到她们的视线,还嫌弃的将嘴里的肉吐出来:“呸!臭!阿竹不吃!”
“祝卿,你在找死。”祝瑶嘴唇泛白,那双满是沧桑的眼睛恶狠狠看着阿竹。
阿竹将脸扭向另一边,看样子是不想搭理她。
“来人!将这个贱……”
“族长开恩!”
祝瑶话还没说完就被搀扶着她的祝柯打断,只见祝柯重重的跪在地上,看着一脸无情的祝瑶,又看了看躺在地上一脸懵懂的阿竹,道:
“族长,卿儿定不是有意的,他今日行为如此反常,想必定有古怪!还请族长饶他一命!奴婢愿替他受罚!”
说完,祝柯便在地上‘哐哐’磕起了头,以祝瑶的手段,卿儿必然生不如死,但在族中,她如今就剩卿儿这一个亲人了,怎能忍心看他如此!
祝柯每磕一下,地上就会有血浆溅出,血腥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