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直接说,富贵是自己人。”
老者咬着牙说了这句话,心里在滴血,他从不认为白富贵是自己人,可今天发生的事让自己授人以柄,不得不在白富贵面前表现出这个姿态,否则倘若白富贵急眼,将交易彻底取消,吃亏的还是他。
“别啊,我什么时候成自己人了?你撺掇楚妍妍那个傻子,偷偷做了个假木鳖糊弄那帮子大头兵,回头让人家大头兵打脸回来,整个顺德宾馆里住的人把脸都丢光了。这种事都是背着我干的,一丁点消息都没告诉我,我还是你们自己人?狐狸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外号,整个冯玉祥队伍里数你鸡贼,我可不敢把自己当成你的自己人。”
老者的真实名讳很少人提及,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称呼他为狐狸张,因为他以诡计多端,狡猾多变诸城。如今听白富贵叫上他的名号,更加觉得尴尬。
“富贵老弟,你这样就是打你哥哥我的脸了。刚才我已经跟你诚心诚意的道歉了,也解释了。那件事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你知道,哥哥我现在肩负着好几家的希望,不得不留一点后手。不过你放心,从此之后,我老张绝不瞒着你丝毫事。来,小张,你找我有什么事要说,不要遮遮掩掩的,直接当着富贵的面说出来!”
狐狸张把心一横,他很清楚,这个差事离开了白富贵的帮忙,十有八九是不成的。所以不管白富贵再奚落他,他都把牙打碎了,往自己肚里咽。
年轻人也姓张,这里的人都叫他小张。他踌躇的看着狐狸张,一个劲儿的给狐狸张使眼色。他心里清楚,这件事不是普通的事,若真的当着白富贵的面说出来了,自己更是闯了大祸。
“你给我使什么眼色,让你说你就说!”
狐狸张有点急了,拍着大腿说到。他已经预感到小张要跟他说的不是小事,却实在没办法再将说出来的话收回去,只得一边咬着牙,一边催促小张说。
而白富贵则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一副看戏的样子。也不拒绝,也不催促。
“好。”
小张把心一横,便把宝贝丢失的事情说了出来,这句话一说,狐狸张的脸色瞬间便绿了。
不但狐狸张的脸色绿了,白富贵的脸色比他的更甚,刚才还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看戏,伸出手来想喝一口水,可水刚刚喝到嘴里,便听到了这一噩耗,瞬间便全部喷了出来,喷在狐狸张的脸上。
狐狸张也顾不上着急,转身便往自己的房间跑,白富贵紧紧的跟上。几个人发疯一样的冲回房间,打开房门,狐狸张趴到了床底下,向上看着。
这一看,狐狸张的气不打一出来,蹭的一下子便钻了出来,指着床底下,看向小张说到:“那东西不是好好的在床底下的挡板上放着吗?你的眼睛是出气儿的?没看到?”
小张愣了一下,也趴在地板上,果然看到那些物件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他揉揉眼睛,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随后便伸手一摸,将那个鼓鼓囊囊的布袋拿了出来。
他将布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床上,那些带着霉味儿的物件原封不动的躺在那里,和之前一模一样。
这下,小张可彻底傻了眼了。他看看床上的东西,又抬头看看狐狸张,再摸摸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见到东西安然无恙,狐狸张便不慌了,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根烟,也递给白富贵一根烟,悠然的看着小张,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收拾这个冒冒失失的小子。
狐狸张看小张早就不顺眼了,这分明是上面不放心自己做事,派了一个人来监视自己。美其名曰是给自己打下手,可狐狸张心里很清楚,小张暗地里和他的舅舅一直保持着联系,将这里发生的事情源源不断的汇报给他舅舅。
眼下是个绝佳的机会,可以让小张像瘦子一样消失。即便不消失,也可以让他卷铺盖卷回家,这种手段,狐狸张耍了不是一次两次了。
“小张啊,你再想想,是你记错了,还是那些宝贝,自己长腿跑了,又自己跑回来了?”
狐狸张好整以暇的说着,脸上和蔼可亲,小张一看他的脸色便知不好,瘦子消失之前,狐狸张便是用这种和蔼可亲,人畜无害的表情跟他说话的。结果呢,现在瘦子的尸体都不知道搁哪儿丢着呢。
“我,我……”
小张心下着急,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那些宝贝到底是不是消失过,满脑袋都在想着,这下自己有把柄被狐狸张抓住了,狐狸张一定会有十分残酷的方法对待自己。自己该如何想办法逃离狐狸张的魔爪。
一旁的白富贵看得明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