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声停留在307房间门口,轻轻扣门后,房间内的宋先生向邢三和文从良微笑示意,然后打开了门。
门外是整个顺德府的交际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东北女人楚妍妍。她嬉笑着看向宋先生,一边晃动着自己的肉体,一边呢喃着:“哎呦,对不起啊,我敲错门了。”
虽然说着敲错门了,可楚妍妍丝毫都没有要关上门的意思,已然恬不知耻的问询者,将宋先生的来历和身份都打听了个遍。
宋先生不愧是老江湖,含笑着将所有该说的内容全说了,不该说的一概含糊其辞,一丝破绽也没有。
楚妍妍没辙了,故意探出头来:“哎,三哥你在这儿啊?”
邢三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他刚刚吃了楚妍妍的亏,这个女人反复无常,绝对不可信赖。
没想到楚妍妍是个顺杆爬的主,一边笑着一边跨步走进房间:“三哥,你怎么没跟我说过,你认识这位先生啊?先生气质很好,有机会了,咱们一起好好聊一聊啊?”
说着,她站在了宋先生的面前,身子刻意的擦着宋先生的身子,宋先生背后便是墙壁,退无可退,只得微微一笑,礼貌的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终于,楚妍妍知难而退,笑着离开了房间,同时不忘记告诉宋先生自己的房间号,和自己房间的电话号码。
她离开后宋先生微笑着将门关上,回过头来的时候,脸色已然阴沉。
“我的身份暴露了。”
邢三和文从良还未说话,宋先生便轻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女人是对方的核心人物,才找我并不止是为了探底,也是给我最后的警告。”
说着,宋先生摇摇头:“来之前便知顺德府水深,没想到竟深到如此的程度,有趣,有趣。”
邢三和文从良对视一眼,文从良从邢三眼中看出了轻蔑,急忙拦住邢三,自己向前一步:“宋先生可有退敌之策?”
他说到这里,邢三已然走到宋先生跟前,伸手便去拽宋先生右手的食指,宋先生愣了一下,便明白,他是要拽那个戒指。
戒指被邢三硬生生的拽了下来,然后塞进他的包裹里,将两个戒指包在一起,邢三这才心满意足的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文从良和宋先生的无奈溢于言表,不过宋先生并没有发作,而是客气的看向文从良:“大概情况我已然知晓,根据惠子之前描述的情况来说,诸位,找错了对手。”
文从良认真的看向宋先生,邢三则已然撇开嘴,看了看门口,若不是此时门外可能有人监视,他早便离开了。
“两位的对手是楚妍妍,并不是顺德府的其他人。所以我说,两位找错了对手,公然与住在顺德宾馆中的大部分人为敌,这既不符合为人处世的准则,也不明智。”
文从良沉默了片刻,微笑着说:“先生身不在顺德,做出的判断并不符实。”
宋先生点点头:“文队长批命的是,但鄙人消息灵通,两位与惠子小姐在顺德府的一言一行,鄙人皆知晓一二。两位是否曾救助于一个被张副旅长通缉的士兵?借助结果呢?”
这句话让文从良吃了憋。救助白脸士兵的事,他们三人都参与了,事情的结果并不太尽如人意,尤其是从文从良的角度认为,这是个失败的行动。
而这在宋先生看来,更是极为愚蠢的行为。
“两位回房间吧,明日顺德府有一场大戏,还请两位届时观看,不管戏演得如何,两位都不可轻举妄动,若有轻举妄动,发生的一切后果,都由两位承担,可否?”
文从良看了一眼邢三,邢三早已气得怒不可遏,他哪里受过如此的气,一个陌生人上来便是一顿指责,还不允许他有任何的举动,那和将他的舌头割下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冲动的邢三想和宋先生争论一番,被文从良拦住,文从良微微一笑:“顺德府形势复杂,请宋先生保持警惕,文某告辞。”
说着,他强行拽着邢三离开了307房间,邢三离开的时候,故意丢给宋先生一个不满意的脸色,若是平常,他早便翻桌子骂娘了,今日之所以低调,最重要的是对方乃山口惠子保举来的人,对于山口惠子的依恋让他克制住了自己,也给自己和山口惠子今后的见面铺垫着机会。
可回到了306房间内,邢三便忍不住的破口大骂:“他算个什么几把东西?敢如此蔑视我们,从良,你服不服?”
文从良沉默片刻,淡淡的点头:“我服。”
说着话,文从良伸出手指,站着桌子上的茶水,写上了“宋启明”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