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事情总是接踵而来,原本是极为喜庆的一个早晨,接连死去的两个人让晦气重新降临顺德府。
这下子,轮到肥狼傻眼了。常年的土匪生涯让他的智商飙升,瞬间便觉察到,自己已然落入到一个圈套当中。
大约从碰瓷的老头开始,这个圈套便开始布局了,而肥狼是这个圈套中非常重要的一个棋子,一个撬动顺德宾馆的住的人,和驻城部队矛盾的棋子。
等肥狼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然晚了,他深吸一口气,摇摇头,举起了双手,做了目前为止最正确的决定。
被一枪毙命的排长,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手下的几十号兄弟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几十条枪指向了肥狼,和四周所有可疑的方向。
肥狼被按倒在地上,几个士兵的脚丫子在他身上拼命的招呼着,他没有做丝毫的抵抗,只是忍着没有惨叫,保留着作为土匪头子最后的尊严。
楼上的白富贵叹了一口气,将窗帘拉上,他转过身时,脸上阴晴不定,别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喜是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北女人楚妍妍彻底沉不住气了,东北这些年相对太平,都在张大帅的掌控之中,她养尊处优惯了,没掌控过如此飘忽不定的局势,心里不免没底。
房间里的几个人都沉默了,当着肥狼的面,杀死了驻城部队的排长,这件事可绝不止是司机杀死个平民那么简单了。这不但涉及到肥狼自己,更涉及到顺德宾馆里住着的所有人,往大了说,这些人身后的背景都会被震动。
“都回各自的房间去,快!大家都记住,肥狼下楼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和他不熟悉,他的所作所为,与我们都毫无关系!”
这句话是狐狸张说的,他的眼神从每个人的面前扫过:“在这件事情上,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要是敢说错了,谁便是大家的公敌!听见没有?”
姜还是老的辣,狐狸张一句话便切中的问题的要害,他这一招,将肥狼彻底的卖了,也让众人和肥狼划清界限,有效的保护了在场的所有人。
在场人都是聪明人,瞬间便明白了狐狸张的意思,不过楚妍妍明显顾及得多一些:“可倘若是这样的话,肥狼一定将他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到时候……”
“他不会。”
狐狸张阴险的笑了一下:“肥狼在江湖上混了多年,知道规矩。倘若他将事情说出来,便会将我们都得罪了。可如果他闭口不谈,只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无辜的路人,不但张副旅长拿他没辙,便是我们,都要记着他的好。”
他这么一分析满屋子的人便释然了,抓紧时间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里,装出一副并没有离开房间的样子。
而这一切,都被在暗中观察他们的邢三看在了眼里。
这段时间中,邢三和文从良分工明确,文从良从窗口处向外观察,而邢三则游走于各个走廊之间,观察住在顺德宾馆中每个人的行动,当他看到所有人都回到各自房间后,他便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一进房间,文从良便沉着脸,低声说:“出大事了。”
邢三喝了一口水:“我知道,我听到枪声了,那些人全部回到自己房间了。”
文从良将枪声的经过对邢三讲了,邢三瞪大眼睛,惊呼出一个人名:“是白脸士兵!”
文从良点点头:“可能是他,也可能是别的我们还不知道的势力。你忘了,副官和白旅长的命案,木鳖的失踪案,顺德宾馆里的命案,都还没有破掉。这里面到底还有没有我们不清楚的势力和阴谋,不可知啊。”
顺德宾馆里风起云涌,顺德宾馆外面,肥狼已经快被那些大头兵打死了。杀死了他们的长官,这些士兵都是排长身边的亲兵,那是断然要报仇的,若不是有个理智一点的班长拦着,肥狼现在身上一定已经挨了一排枪子了。
连续两声枪响,总算是将张副旅长从温柔乡里惊扰了出来,他带着亲兵来到顺德宾馆楼下,一眼便看到了这副混乱局面。
亲兵们将殴打肥狼的大头兵唤去,问清楚了情况,张副旅长的眉头死死的皱了起来,丢掉烟头:“把那小子给我拽出来,别给我打死了,他现在还不能死!”
亲兵们把肥狼拽出来时,肥狼已然奄奄一息了,身上沾满了尘土,脑袋肿得像个猪头,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貌。
张副旅长也不关心此人的身份,便让人将他带到县衙里,先用冷水冲醒,再细细的盘问。
当然,张副旅长的手下已然将顺德宾馆的附近团团包围,搜查此人的同党,也就是枪杀了排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