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坚壁清野,即便手里有钱轻易也弄不着粮,谢澜安目光冷了下去。
靖国公玩弄这上屋抽梯的招数,坑的却是在阵前搏命的大玄儿郎。
“备车——”
她才说两字,玄白奔进来道:“主子,太学出事了!”
起因是一个学子有感于近日金陵城之乱局,指责庾氏把持朝政,狼子野心。随即一份慷慨陈词的《为黎元讨庾氏檄》,在太学流传开来。
谢澜安快步往马车走的时候,玄白取出一张抄录的檄文递去,“主子您看。”
太学哗变非同小可,谢澜安步履带风,接过来边走边看,才看两行便冰冷一笑。
“文采斐然。”不减当年。
玄白问:“主子知道是谁写的?”
谢澜安未语,随手将檄文撂开,仿佛那是什么脏手的东西。胤奚接在手内,细读这篇文章,只觉骈韵简明上口,理直气盛,堪称雄文。
他目光不由深沉。
女郎不轻易夸奖人,她就从未这么直接了当地夸过他。
但他也从没见过女郎这样绝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