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让陛下对澜安放心,对谢氏一族放心。
谢澜安微微动容。陈勍如何看不出他的意思,笑了笑,顺口说:“好啊,神略拓碑一绝,朕便罚你献上两幅东正寺的碑帖,何如?”
谢策这才谢罪起身。
会稽王这会儿在前边重排禁卫军布防,分守宫门各处,处理宫变的尾声,不曾在这里。纵使他在,也不可能像谢策一样自陈罪过,把一桩天家欠他的人情变成自己的把柄。
说到底,南渡以后江左兵制混乱,稍有实力的门阀豪强皆有私兵,朝廷屡禁不止,何况是正二八经挂陈字旗的藩王。
但不是谁都能和宗亲相提并论,郗符乖觉,也向皇帝张了张嘴。
未等他开口,十六岁的龙袍少年神色肃然,冕旒轻撞出珠玉之声:“朕非昏庸,能辨忠奸。你们皆是有功之臣,不必多言。”
他言讫,转头看向仍坐在殿内神思游离的太后,“母后,含灵来了,您可有话要问?”
第47章
庾太后微微浮肿的眼皮一抖。
昔日雍容果决的老妇人变成失了牙的雌虎, 谢含灵三个字,就是硬生生从她口中拔掉的最鲜血淋漓的一颗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