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貌似把我当成可欺以方的君子了。”
“……什么?”张公谨慎地盯着座上人。
夕阳没去,女子的脸孔在灯烛辉映下越发绮丽清幽,可不知为何,他却从中看出几分邪性。
“朝堂上最不缺的,就是想往上爬的人。万斯春他们找不回来,还有下一批,下一批人再出事,我们兰台的朱御史说了,他愿请缨前来,亲自督促清田事。
“我的名声么早已在外,还在乎什么败不败吗?只要有陛下撑腰——”谢澜安蓦然敛了笑,扇尖点案,震声如金玉,“先斩后奏四个字,我也用得的。”
反观世家,真的舍得放弃花了二十年时间才栽培起来的家族继承人?
她出身世家,她最懂得,今日换作谢策谢丰年被拿捏,她二叔也要掂量掂量。
张公后背激起一串凛子,身子不由前倾:“……朱公,江左势族同气连枝,你倒言语一句啊!”
朱公默默喝了半晌茶,闻言仿佛如梦初醒,没看张公,镇定地转向谢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