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奚忽然抬眼,与谢澜安视线对了个正着。
他轻轻一笑:“好看吗?”
不管旁人如何赞他文韬武略,他在谢澜安跟前,践行的一直是“色惑君上”。
那玄铁面具没白戴,某人美而自知,顾盼娇矜。
谢澜安装作看不出他嘚瑟的小模样,说:“发髻挺好看。”
“陛下喜欢便好。”
胤奚手上动作不停,想起当初从石家堡借粮,许诺石泰山封万户侯一事,借机与谢澜安说了。
虽然他插科打诨,说得轻松,谢澜安还是能想象到当时河西军濒临绝境的情形。
这一口气,是靠着胤奚和几员猛将硬争下来,方开辟出今日的大好局面,倘若当时这口气缓不过来,他们无粮无救济,那么今日,又有谁来为她梳头?
谢澜安沉默一阵,道:“当初我算计揭露北尉的祭民不仁之罪,以为万无一失,没料到赫连朵河会带兵埋伏,所幸你临机应变,死地求生。凡助军义士,皆当有赏,这无需多言,但其实最该封赏的却是阿鸾。”
胤奚摇头,“我没能把凤翚军全部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