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远,这才撤下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任心事浮上眉头。
因为走小路的的缘故,途中能停靠的驿站和城镇都比较少。来时我和秦信夜里有时找个空旷的地儿,点把火,将厚衣裳当做铺盖便将就着睡了。此次回京带着公主,秦信的身子一下子变得娇气,死活不能睡野地,非得在找到落脚处才肯停下,有时要走到半夜。
这个中缘由我不是不知道。虽然柔丽是个蛮子堆里长大的小狼崽子,活得还不如京城有些大小姐讲究,但毕竟也是好吃好喝养大,风餐露宿不一定吃得消。我本不想迁就她,想让这家伙吃点苦头。反正她性子要强,绝不肯说自己娇弱。可秦信倒好,原本笔直的肠子骤然九曲十八弯,还学会体谅人了。
论顽固,谁也拗不过秦信,我只好次次听从他的意见。
这一路是,刮风下雨秦信给柔丽挡着,探路的时候他必定冲到她前头,遇上强盗土匪,他将柔丽严严实实地遮在身后,那边多看她两眼,他的剑就要出鞘。柔丽一笑,他就笑,柔丽不开心,他跟着犯愁,柔丽发脾气,他好声好气哄着,柔丽勾勾手指,他跑得比狗崽子都快。柔丽不看他的时候,他望着人家傻乐,柔丽看他了,他把脸一扭,半天不敢转头。有时天色渐晚还不到驿站,柔丽困了,骑在马上东倒西歪,秦信就叫她上他的马,小心翼翼地将那人用手臂拢着,叫她在他怀里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