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白芷给谢晗好生打扮了一番,大有要让她艳压群芳的架势。
谢晗看着镜中唇红齿白,一身华服的自己,甚至都有些不太敢认。
原书中这个时候,她一声傲气已然在靖远侯府被苏凌雪和张氏磋磨干净,整个人面黄肌瘦,毫无神采可言。
她嫌纤细的手指抚上脸颊,缓缓起身朝外面走去。
褚渊早就等在院外,他今日身着一袭绛紫色圆领长袍,腰束玉带,外着竹青色大氅,大氅上落了些许雪花。
长发用玉冠高高束起,腰间挂着的羊脂玉佩彰显了他不凡的身份。
谢晗走出来时,便见他负手立于院中,褪去了那股吊儿郎当的感觉,倒像个真正的贵公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矜贵气质,无人比拟。
“昭宁公主,让人好等。”褚渊开口便欠欠的,白白败坏了他这张脸在谢晗这里留下的好印象。
谢晗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本宫好像也没让你等。”
“那怎么可以?在下如今是公主的面首,若连等一会公主都不愿意,那又如何斗得过外面那些个莺莺燕燕。”
褚渊说得理所当然,甚至将顾景川和苏清淮都归为了莺莺燕燕的那一类。
两人虽不是第一次同乘一辆马车,但如今两人身份上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马车内的气氛难免还是有些怪异的。
“要不你出去骑马?”谢晗提议道。
要是让宣武帝看到她和褚渊同乘一辆马车,只怕宣武帝又要提及他们之间的婚事了,毕竟宣武帝动过这样的心思。
而且,他还一度认为,褚渊是个好男儿,当前这幅模样,只是装的。
殊不知,昨日褚渊闹着非要入公主府为面首的事,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了。
就连宫里,都收到了消息。
贤妃为此,高兴得半夜都没睡着,毕竟在宣武帝的影响之下,她也觉得褚渊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孟欣兰则是气得牙痒痒,但想到褚渊做事素来不着调,再联想到今日之后,她便会是镇南王府的世子妃,以后还会是镇南王妃,她的心里就平衡了。
且让他去闹一闹吧,日后成亲了,她可不会再由着他那般胡闹了。
大殿内,众人已经落座,就连宣武帝和太后都到了,谢晗和褚渊这才姗姗来迟,太后不悦地蹙起了眉头,宣武帝则是看着这一对璧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皇祖母,孙儿给您画了一幅万寿图,愿祖母万寿无疆。”谢晗示意白芷将礼物展开。
京中,众人皆以为谢晗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所以在她缠着孟淮的那些日子里,他们都在为孟淮感到不值。
如今这万寿图一出,他们已然开始对谢晗刮目相看。
只见图中一派山河锦绣的盛景,山峦叠嶂,层林尽染;笔起笔落,无不透着绘这幅图的人功底深厚。
孟淮看着这幅图,总感觉这幅图应该是他呈给皇太后的寿诞礼物。
“昭宁,你怎么可以拿着一副别人画的图来欺骗皇祖母,说是你自己的呢?”谢柏义正言辞道:“你自小不会丹青,又如何画出这壮阔河山?”
“是呀昭宁,今日皇祖母寿宴这么重要的场合,你迟到也就罢了,怎么还骗人呢?”谢钰也在一旁补充道。
孟欣兰看着紧挨在一起的两人,早就恨得牙痒痒了,如今逮到机会,她冷哼一声:“长安谁不知昭宁跋扈?这万寿图便是她找画师画的又能如何?那画师还敢指证她不成?”
“昭宁,这图本该是凌雪画的,为何会出现在你手里?”孟淮依稀记得苏凌雪给他提过,太后寿诞她准备了一幅万寿图,但昨夜她却寻遍房间,都没找到。
怎么现在会出现在了谢晗这里?
“什么?这万寿图是偷的?昭宁虽是公主,但怎么能做出这种强取豪夺的事来?”
“我就说嘛,一个草包公主,怎么可能画得出如此令人震撼的图。”
……
“怎么不可能?”卫静娴见他们越说越过分,出言反驳,“还有你,你说这图是苏凌雪画的,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需要什么证据?凌雪虽是孤女,但自小在江南水乡长大,自小便受到极好的熏陶。”孟淮道:“昭宁自小和我一起长大,她会些什么,我们都有目共睹。”
他脸上的红肿还没消下去,发怒的模样看着甚至有点滑稽。
“没有证据就敢如此攀咬公主,你好大的胆子?!”谢竹冷笑道:“长在江南又能证明什么?昭宁是皇室公主,自小便是名师教导,君子六艺女子八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