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谢晗便将众人召到了书房。
她看着靖远侯那麾下将军和兵部尚书那一封封来往信件,唇角微微勾起。
“难怪什么都查不到,原来,这口锅安在杨将军头上了啊。”
“这也就罢了,如今边关士兵都一致认定,他们的军饷都是靖远侯在发,对靖远侯忠心耿耿,而非对大周忠心耿耿!”
白芷愤愤道:“还有,那杨晓跟个傻子似的,被人利用了还浑然不觉。”
此行,他们还带回来一个人。
“无碍,能斩断靖远侯的左膀右臂,也是好的。”
原书中孟淮造反那么容易,不就是因为这二十万大军吗?
杨晓这个傻大头,在成功之后,还受封威远大将军。
这次,他们没有这个机会了。
谢晗简单吩咐了一下,众人纷纷去忙自己的事。
今日的宫宴,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谢晗身着一袭妃红色齐胸襦裙,外着玄色大袖衫,梳着偏梳髻,在褚渊的搀扶之下踏进大殿。
短短半年时间,她从一个不谙世事,只穿藕粉鹅黄的少女,蜕变得成熟稳重。
这是众人都有目共睹的。
而且,现在也已经没人再敢拿她身为金吾卫上将军却不做实事这件事说话。
毕竟对于他们而言,谢晗这段时间兢兢业业,确实做得很好。
众人行礼落座,官员也都按品级收到了赏赐。
本来,是一派和谐的景象,但作为靖远侯忠实追随者的杨晓怎么看得了谢晗如此得意?
他缓缓起身,朝谢晗举起酒杯。
“素闻昭宁公主才艺双绝,陛下这才破格让你做了这金吾卫上将军,就是不知道,昭宁公主武艺如何?”
杨晓挑衅地看着谢晗,“陛下的安危若是交给你,我们这些远在边关的将士,确实也不放心啊,不如,公主同卑职,比试一番?如何?”
谢晗握着酒杯的手一顿,她掀起眼皮睨了杨晓一眼,唇角微微勾起,“本宫是公主,千金之躯,岂有当众同人比试的道理?这和供人欣赏的猴有什么区别?端端让人瞧了笑话。”
“你的意思是,你不敢咯?既然不敢,那就退位让贤,将金吾卫上将军这个位置,交给有实力的人!”
杨晓冷笑。
“杨将军,本宫没必要和你这莽夫证明什么,你今日能受人挑唆,挑衅本宫,来日若身居高位,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没脑子的事情来。”
“就是,昭宁的实力我们都有目共睹,还轮不到你一个莽夫来指手画脚!”卫静娴也道。
杨晓气得脸色通红,眼看说不过,转而看向宣武帝:“陛下!卑职确实是莽夫,但卑职一心只为守护家国,而今却被这长安娇滴滴的公主指手画脚,卑职不服!”
宣武帝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你是怀疑朕看人的眼光?”
一句话将杨晓堵得哑口无言,他嘴唇嗫嚅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陛下,卑职没有这个意思。”杨晓跪地,掩下满脸的不服,道。
他虽没查到写那个话本的人到底是谁,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和谢晗脱不开干系。
“正巧,父皇,儿臣今日有个很重要的事要禀报一下。”谢晗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靖远侯,“儿臣最近听说了一件事,并已经证实谣言并非空穴来风。”
这话引起了宣武帝的兴趣,他示意谢晗有话便说。
“儿臣听闻去岁,边境冻死了上百士兵,儿臣得知此事时便派人去查,确有此事。”
她转而看向兵部尚书杨永信:“本宫倒是想问问,杨公,朝廷每年拨的款项完全够用,为何到了边关,这些粮草就变成了石沙,士兵御寒的棉服,里面填充的棉花怎么会成了芦苇叶?”
此话一出,杨永信和孟元正齐齐变了脸色。
杨永信只觉额头冷汗直冒,想到他和靖远侯暗中做的那些事,若是被宣武帝知晓,别说脑袋保不住,只怕……
会抄家灭族啊!
“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胡话?”还是孟元正率先反应过来,他放下酒杯,“边境士兵冻死这么大的事,本侯怎么不知道?”
“侯爷!事到如今你还在为了他们掩饰!若不是送去的东西太……”
“闭嘴!”杨晓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孟元正打断,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的大计险些毁在这个蠢货身上。
“陛下,侯爷和你的交情非同一般,你怎么连他都信不过呢?”江美人温声细语道,“侯爷说没有,那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