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眼前的人......是秦云生,却又不是秦云生。
顶着明笙躯壳的男人低低笑了两声,“先前我还在想会是谁第一个发现我的身份,竟然是你……也果然是你。”
他虽是在笑着,面上却忍不住带上了几分落寞,似乎被东方玦找到并不是他最想看到的发展一般。
东方玦与秦云生的交情并不算深,甚至可以用“十分浅淡”这种形容词来描述了,直到那件事情发生前,他与秦云生都不过是见面互相点下头道句好的关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与东方玦颇为相似,相处起来难免就有些拘束,不过纪云然喜欢亲近东方玦,他又和纪云然是从小到大的发小竹马,隔三差五就被纪云然拉到东方玦当时所在的洞府里,一来二去的想不熟悉都难。
那时候的纪云然也是年轻,颇有一种“我的两个兄弟必须也互是好兄弟”的意思。
只是还没等两个人熟悉起来......清容峰上就已经被滔天魔气覆盖包围了。
东方玦与秦云生的相似体现在各个层面,譬如两个人都天赋卓绝,又譬如……两个都不是什么多话的人。以往相处时还好,纪云然和谷云星叽叽喳喳的嘴上就没个消停时候,两个人只要凑到一起就能演出几场精彩好戏,每到那时东方玦只能与秦云生一起静默跟在他们后面无奈对望,像极了带孩子参加幼儿园活动的家长。
可如今这屋里谁都不在……场面一时间极度尴尬。
“秦云生”与东方玦对望了半天,这才勉强开口提了个话题:“这么多年了,清容峰上竟也没什么大的改变。”
东方玦也是悄悄松了口气:“嗯。”
秦云生:“???”
你就“嗯”一下就完了?不感慨一下子吗?!!我好不容易憋出来一个话题你就这么结束了??!东方玦果然一如既往地不好交流!
他捏了捏拳头:“峰上的那些柱子是怎么回事?”
“说是超度亡魂用的。”东方玦按着当日说与君越的解释重覆了遍,秦云生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到了最后竟霍地起身——“你是说清容峰的弟子魂魄仍旧停留在这儿?!”
东方玦不置可否点了下头:“掌门师兄是这么说的。”
“掌门……温云晖?”,秦云生重新坐回原处,“是这样啊。”
东方玦仍旧是那副淡漠模样,似乎对当年真相为何毫不关心,又或者他自己心里早就有了想法,只是不会对外人道而已。
“一千年前是来不及,现在总该有时间一句一句说明白了吧?”东方玦挽起长袖斟了盏茶递到他的面前,秦云生低低叹了声气擡手接过,氤氲热气从不大的杯口蒸腾而出,水汽浮动的彼此的面容都有些模糊。
秦云生只是沈默不语。
东方玦也不在意:“你不愿说,我可以帮你说。”
“你把灌满魔气的玉简放在那里而非什么私人的隐蔽地点,若不是我捡到了它,可能直到千万年后它才会被人拾到,这说明你一方面怕被人发现,另一方面却又怕人无法发现。”
“藏书楼中从不设有洒扫弟子,能看到那块玉简的只有历任峰主与藏书长老,说明你希望见到那块玉简的人在峰上具有一定的地位与话语权。”
“那块玉简是千年之前清容峰上未曾出事的时候放进去的,千年前你还是前任峰主最信任看好的徒弟,想做什么事情不能光明正大需要这般偷偷摸摸?那时候整个仙门都知道只需一个合适的时机清容峰便会被交予你的肩上,清容峰上更是完全不存在第二股足以威胁你地位的势力。”
云倾仙居中几股势力,千年之前一直是纪云然的爷爷等太上长老居于上风,温云晖谷云星一系所在的掌门派居于其后,除此之外还有其馀几座峰头立场中立谁也不偏帮,秦云生所在的清容峰曾经就是最后这种。
不过秦云生打小就和纪云然亲密,到东方玦入门时仙居已经隐隐有清容峰将要倒向太上长老一脉的传言了,到了现在交由东方玦担任峰主,更是直接倒向了温云晖一方。
“千年前我在峰上最后见到你,你说云倾仙居中有人和魔族勾结。对仙居来说这并不算是小事,按理来说你应该首先秉明清容峰主或其他长老,你却将事情暗暗压下私自调查,说明你无法对人说出口或者……你不能说出口。”
“你不相信他们。”
“但你和前任清容峰主又情同父子,这一切便很明了了。”
“和魔族有联系的人中,定然有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