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哥干什么了吗?”张女士又问。
贺澄一脸茫然:“干什么了?”
不就拉着黎灼摘砂糖橘压榨劳动力吗,他还能干嘛。
张女士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跟黎灼喝酒的夏凡,缓缓道:“他出柜了。”
“哦,出柜啊,出柜……你说什么!”贺澄惊得喊出声来,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往娘儿俩这边看。
贺澄他二舅妈一脸关心道:“橙子,怎么了?”
贺澄被拧着大腿肉,痛的龇牙咧嘴,使劲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事。”
贺澄重新坐回去,直到亲戚朋友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妈,可以松手了吗?”
大腿估计青了,张女士一点儿不心疼儿子。
张女士不满地吐槽:“一惊一乍做什么。”
贺澄拍拍心口,惊魂未定道:“妈,您接受度这么高?”
张女士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我都嗑男男cp了,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贺澄一想,也对,张女士荤素不忌,什么都嗑,说不定还嗑过他和黎灼。
哎……不对!
“妈,您别乱点鸳鸯谱,我跟黎灼真的只是好哥们儿。”
张女士抓了把瓜子嗑着,漫不经心道:“哦,好哥们儿一起睡?”
“一起睡不奇怪啊,他认床……”
“他三岁还是五岁啊,你是他妈吗?”
“……”无从反驳。
“可是……”
张瑛忍不住打断贺澄,问他,“儿子,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你怎么那么迟钝,是遗传了你爸的不良基因吗?人黎灼看你的眼神那么明显你看不出来?”
被鄙视了贺家基因的贺澄非但不生气,反而一本正经地跟张女士说:“我是看不出来,但他跟我说了。”
张女士卡嚓卡嚓嗑着瓜子,语调散漫:“你肯定拒绝了,并极力强调你俩是好哥们,对吧?”
“有什么不对吗?”贺澄茫然。
他跟黎灼原本就是好哥们,他这么说也没错。
“没有。”张女士将视线从他脸上收回,突然严肃,“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个当妈的也不好插手,但你想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我可不像你舅妈,罚你夏凡哥哥在祠堂跪一天。”
贺澄瞬间被八卦吸引注意力,满脸好奇地往张女士那边凑了凑,“真的假的?”
张瑛嘁了一声,表情有些得意,“你妈我说的还能有假?要不是我,你哥这会儿还在祠堂跪着,不然你觉得他为什么突然让你带江瑜出去玩儿,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儿,说真的,你哥这人还挺有担当。”
贺澄闻言,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因为这事儿,我还以为他只是怕江瑜无聊呢,那他把黎灼喊去做什么,看他跪祠堂?”
张瑛:“……算了,跟你这个木头没什么好说的,我去跟他们打牌了。”
她说完就走,把贺澄一个人扔哪儿,但贺澄是谁,他可不会让自己尴尬,于是张女士前脚一走,他后脚就挪到黎灼身边坐下。
夏凡喝了不少,看起来似乎有些醉了,他目光涣散地看着贺澄,醉醺醺道:“小孩儿过来干嘛,去跟妈妈们看春晚。”
贺澄伸手从桌上拿了一瓶牛奶,“过来喝奶。”
夏凡嘴角微微抽搐,把酒瓶往前一推,循着灯光看向贺澄,“我们这桌是喝酒的。”
“不影响,你们喝你们的,我喝我的。”贺澄说着,把吸管插进牛奶里喝了两口,满足地眯着眼笑,像只吃饱餍足的猫。
跟夏凡长得有点儿像的姑娘用肩膀撞了撞贺澄,语气带着一丝嘲笑,“你都成年了,老姑还不让你喝酒?”
她叫夏颖,夏凡的妹妹,跟贺澄同岁,但比贺澄大两个月,贺澄是这辈里年龄最小的一个,除了夏凡和夏颖,其余哥哥姐姐平均比他大个十来岁,加上他长着一张笑脸,嘴巴又甜,招人喜欢,所以很受宠。
贺澄瞥了夏颖一眼,小声说:“主要是我不喜欢喝……”
夏凡笑着拍了拍桌子,无情拆穿他,“我看你就酒量太差不敢喝。”
贺澄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窘迫,反而一脸坦荡,“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吧,但最主要的还是我不喜欢酒味儿。”
自打他来了之后,这群人就没再喝过,贺澄很有眼力见地说:“你们喝啊,别看我,我就是一个人无聊,过来凑热闹的,你们不用管我。”
他说完后凑过去跟黎灼说话,没再管其他人。
贺澄眼睛亮亮地看着黎灼,“他们灌你酒了吗?”
黎灼抿着唇,脸颊有点儿红,眼神也不像以往那般沉寂叫人看不清,像是被拨开了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