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月例。”
月例?
程念影就听见了这个。
前头的不算属于她。
但月例,算给她的吧?杀人有工钱。替人做妻子,也该有工钱!
“怎么?没仔细去瞧瞧?”傅翊问。
程念影点头:“改日瞧瞧。”
傅翊:“何必改日?你不是说怕,那这两日我陪你仔细清点一番,有事做,也就不必怕了。”
程念影定定看着他。
傅翊问:“怎么?”
程念影道:“你真是极好。”
傅翊停顿片刻,露出笑容,而隐去些许古怪之色:“你喜欢便好。”
木荷在床上蜷了蜷身子,几近炸开。
没有被分权,她该高兴的,该高兴的……
“大夫既开了方子,便按方子吃几日,好好歇息吧。”傅翊扭头又对木荷交代了一句,而后便让程念影跟他一块儿走。
屋内转瞬就又安静下来。
小宫女实在是忍得难受,迫不及待地开口:“这郡王妃哪有半点的主母气度?说话总不害臊。”
她一边说,一边去拿那个护身符:“谁稀罕这样的玩意儿?”
木荷按住她:“干什么?放到我枕下去。”
“木荷姐姐?”
“主子厌憎不守规矩和心口不一的人……既然拿了,就要好好拿它作护身符用。”木荷艰难挤出声音。
*
等回了幽篁院,傅翊便带程念影清去了私库。
库房昏暗,施嬷嬷拿了盏气死风灯来。
程念影自己掌着灯,从堆放着的一口又一口大箱子前走过。
傅翊停在后面没有动。
他手勾着钥匙,眼神漠然。
木荷的提心吊胆他看在眼中。后宅女子视野受限,为一把把钥匙牵动心肠。实则给谁又有何分别?
他不点头,纵使握着钥匙,却也连一根草都带不走。
他看着程念影在一只匣子前停下了脚步,淡淡出声:“那是东珠。”
“东珠?”
“其采捕艰难,价千金,每年漠黑国都会献上此宝,所得不过一二。此为御品,多佩戴在皇室成员的身上。而这一颗是去岁上贡的,其光华更胜从前。陛下特地将它赐予我大婚。”
程念影伸手摸了摸,将匣子合上,突然转过身来道:“不看了。”
“不看了?为何?”
怕起贪念。程念影抿着唇。
她走到傅翊跟前去,佯装打了个呵欠:“我困了。”
她虽没有那个意思,但听来却颇有几分浑然天成的娇意。
好听的话一箩筐,又这样会撒娇。吴巡在后头暗暗咬牙根,难挡啊难挡啊!
“好,那就不看。”傅翊应声。
二人一同离开了库房。
木轮子碾在地上,发出轻轻的响动。
程念影假装不在意地多问了句:“月例都是什么时候发呢?”
傅翊:“惯例是每月十五。”
“哦。”
月上枝头。
这是大婚后,傅翊第二回与程念影歇在一处。
程念影沐浴出来,见傅翊己经倚坐在床头了。
他身上虚虚拢着外衣,也带着水汽。想是在隔壁沐浴过。
一回生,二回熟。
何况第一回就没觉得可怕。
程念影熄了烛火,再熟练地爬上床,蓦地听见傅翊问:“不知侯府怎么教的你?”
程念影一顿。
哪里出错了吗?
紧跟着她感觉到一阵微风从身上掠过,衣衫窸窣,成年男子的气息混杂着药香气笼住了她。
她的视线慢慢因为夜色而变得清晰——
傅翊支着手肘,侧身靠近,好似下一刻便要将她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