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陈仓,封闭创作好些时了!】
炸裂的用词让陆野顿时从血腥的画面中抽身出来,步入另一个残忍的画面。本文搜:精武小说网 jwxs.org 免费阅读
手机屏幕灭了,他的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摩挲着机身。
失落感如倾盆大雨砸在他头上,避无可避。
不知过了多久,他站起身,“你家有没有打印机?”
“有。”林柚安疑惑指向书桌。
陆野用手机连接连上她家的打印机,片刻后,机器发出刺耳的运作声,打破死寂,缓缓吐出一副词曲。
“你看看这个,喜欢的话就拿去唱。”
他从林柚安的公寓里出来,在车上给小夏发消息,让对方开车来接他。
现在这种状态,是没办法自己开车了。
屏幕熄灭,他将头碰在方向盘上发呆,播放器打开林栖的歌单,又很有骨气地关掉了。
秘密这种东西,是会生根发芽的,没有倾吐的对象,它便开始啃噬寄住的血肉。
所有人都以为他母亲是因病而死的,就连外公和舅舅他们也不知道,母亲其实是在一次次因为那个女人而吵闹不休,没有结果之后,自己走上了绝路。
她深爱的男人没有一点愧疚,就连葬礼上眼泪都是硬挤出来的。
死后不到一年,外面的女人带着私生子登堂入室,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又过了不久,她留下的无依无靠的小男孩被赶出了这个家。
豪门庭院重归平静,天下太平,举家和乐,再也没有人记得她。
五岁的小孩淤积了天大的愤怒也无能为力,陆野被接到外公家后,还是一次次从渗血纱布所编织的噩梦里惊醒,不敢将实情告诉任何人。
从前是怕外公气出病来,现在是觉得没有必要——
他已长成可以独自消化这一切的大人。
从那时起,陆野的就知道,用自我牺牲的方式去讨要一段感情,是多么愚蠢的事。
感情是能杀人的东西,谁陷进去,谁就是猪。
小夏还没有来,他打开手机想要找点什么打发时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心烦意乱中,再次点进了“泔水车”小姐的页面。
自从被他揭穿了马甲,林栖就再也没有更新过,空空荡荡的页面,荒芜地要长出藓来。
他越看越不甘心,最后气得拨通了林栖的电话。
这还是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所以,是要跟姜沉合唱了?也不打声招呼。”不知道说什么,一开口就开大。
为了陆野那句“留下来”,林栖写歌写得不分昼夜,天晓得他破天荒说的那些“人话”,给林栖灌了多少咖啡。
前一秒她还趴在录音室睡觉,忽然被手机的震动惊醒,心悸还没有消退,又猛不丁听到陆野这样问,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觉出他情绪不高,又结合那天看到他声嘶力竭的表演,以及再久远一点,他脸上的细小伤口,林栖很本能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那边传来一声沙哑的轻笑,像钝刀割在玻璃上,之后许久没有说话。
沉默半晌,陆野正要开口,却听见林栖问:“你是不是也想跟我唱?”
“没这回事。”
空气再次凝结。
“行,那……”
“别挂。”陆野在电话那头几乎要将手机折断,一边觉得丢人,一边疯狂地想要挽留。
“我生病了。”几经挣扎,他撒了一个拙劣的谎。
“……什么病?”
“发烧,高烧,”陆野在心里骂自己真的有病,身体的意愿全很诚实,“其实,通过电话听你的声音还挺不错的,能给病人唱首歌吗?”
声音还不错,这是他第一次称赞她,如此拐弯抹角。
然而病人的请求无法拒绝,林栖便将手机扬声器打开,抱起吉他,弹唱了一首还未面世的新歌。
敢在我面前弹吉他。
陆野勾了勾唇角,隔着话筒,细听她那些小习惯好没好些。
是她还不成熟的新歌,旋律颇有乡村风格,声音带着野外潮湿的气息,像用红酒煨出的烂熟苹果,用来哄病人睡觉再好不过。
她的唱法和音乐风格一直在发生细微的变化,从最初的学院派,变得自由而洒脱,用词也不再循规蹈矩。
狭小封闭的空间,回音很足,像一个小小的舞台,观众只有一个人。
陆野久违地放松下来,像喝了半瓶松子酒,身体绵软而安然,脑海中的鲜红色画面被大雨洗涤,歌声像一层又一层温柔的海浪,将细碎的血腥味带走。
他差点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