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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诉心虚地为自己辩白：“治疗第一晚需要伴侣信息素的充足安抚，我不做什么，就只是陪你。”

顾穆嗤笑，“你十八岁呢？这种假大空的话也敢拿来骗我？”

“我带了ek招募的资料，晚点我们碰一下？”

“……行。”这一出围魏救赵，顾穆不得不接招了。

新公司诸多琐事全是司诉一力担着，顾穆在最繁忙的时候缺席，是得赶紧熟悉进项。横竖现在不是易感期，司诉敢耍小心思，顾穆绝对毫不留情一巴掌给他拍老实了。

饭后两人收拾好，一齐进了书房，对完资料时间还早，两人尚有精力，均没挪座，各自顺手点开企业邮箱，处理自家企业的报表。

渐渐，窗外的月亮清晰挂起，房间安静得只剩下敲击键盘的咯哒声，难得的安逸和睦让顾穆陡然意识到，好像只要自己不发难，司诉就不会跟他呛嘴，双方更不会是在一来一回气性高涨的对峙中将场面闹得难以挽回。

顾穆不由多打量了司诉两眼，两人并排坐在长方桌上，灯光斜斜勾勒出年轻人优越的侧脸线条，幽蓝色的眸眼隐匿在浓密的眼睫中，洗好的头发自然披散开，穿着白色纯棉的圆领长袖，没了西装衬衫的棱角装束，身上仿佛打了一层柔雾光芒，有种清爽的澄净感。

司诉也才23岁，这副模样似乎更符合这个年龄该有的年轻朝气。但是一般年轻人也没长成他这样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无可挑剔的外貌，特殊的眸色，还有那股欲碎不碎的忧郁感，不说话的时候显得沉静悠远，令所有人沉浸在他的磁场中。

顾穆眼睫一眨，眉宇稍霁，舒缓了气息转回面向自己的电脑，看到满屏密密麻麻的数字，唇角下压叹气出声，“诶……”

司诉* 转头过来，“在看什么？”

“财务报表。”集团管理人最关心的，无非就是钱、账、税、票四个大字。

出于项目调度和决策需要，顾穆需要清晰明了地掌握总公司与各分部的财务往来，还有新公司刚撑起来资金链流水明细等。

许多倒闭的公司折就折在账目不清上，所以顾穆对账目的透明程度要求非常高，除了听取财务人员部的汇报，也会亲自审查报表。

但是，这些数据真的能看让人把眼睛看瞎啊啊啊……

“我喜欢赚钱，但是数钱真是太累了。”顾穆由衷感叹，头一仰倒在靠椅上。

“我看看。”司诉滑动办公椅靠近，接手顾穆的鼠标匀速下拉，眼神注视屏幕。稍许，手指指向表格其中一处，“这两组数据对不上，其他没问题。”

“嗯？”顾穆直起腰杆，一核查，“还真是诶。”

司诉眼睛没离开表格，一页一页往下滑，“其他没问题，你直接看汇总结果，就是这处原始错误，导致后面的关联数据乱了，这部分账目不用浪费时间，打回去吧。”

顾穆将信将疑：“真假？这么短的时间，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快审核完的？”

“很简单。”司诉比划着屏幕上的数据，“你把表格数列和相应图表做比对，可以把它们看成天蓝色的，但是系列对不上的时候，坏账就会变成红色。”

“……”顾穆迷茫看着满屏白底黑字的数据，“你的眼睛是激光仪吗，扫描一下就能分析出两个颜色？”

司诉认真道：“我真的看到了。”

顾穆不可思议地说：“你只是从你那位住在北极的外祖父那儿遗传到一对跟我不一样颜色的虹膜，咱们眼球构造是一样的吧？你从哪里看到什么蓝色红色的？”

“我想看就有。”司诉耐心解释，“这类似于一种联觉或者通感效应，只要专注去看，就能发现很多色彩，比如，我还看得到音乐的颜色。”

顾穆：“音乐？”

司诉点头，“那些音符就像阳光下流动的溪流，有的像能被风吹动的彩虹，每次听音乐，还有我演奏小提琴的时候都能看到。”

“……”

顾穆今晚第二次以一种重新认识司诉的眼神看他，“你确定这些不是幻觉？”话音未落，顾穆灵光一闪，“我明白，是你的精神体在发挥效用？”

司诉摇头，“不清楚，我从小就能看到这些色彩，原本我以为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小时候班里上音乐课，我跟同学们谈论音乐的颜色，我说最喜欢《恰空舞曲》的色彩节奏，尽管《d大调》的色彩非常有意思，只是看久了精神会持续亢奋，然后同学们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说我是怪物，我才发现只有我能看得到，后来我就自动将这件事屏蔽，不让人知道了。”

司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