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地从他胸腔里迸发出来,笑得眼泪迷糊了双眼……
泪水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化作无声的震颤,。他们兄妹没有死,都好好活着……一切都还有重新来过的可能。冉逸尘接过毛巾,小心翼翼地为床上一个闭目不醒的男人擦拭着身体。那男人面容消瘦,脸色苍白,但眉宇间依旧透着一股坚毅的气质。当毛巾擦过床上那人凹陷的锁骨时,欧阳睿渊突然觉得自己的皮肤也传来一阵刺痛。欧阳睿渊仔细一看,那张苍白而消瘦的脸,那熟悉的眉眼,那紧抿的唇角,无一不在告诉他,躺在床上闭目不醒的那个男人正是他自己。如今却像具空壳般沉寂。输液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心电监护仪的曲线是他唯一活着的证明。记忆的闸门突然被冲开。热带雨林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他仿佛又听见了那天的枪声。科学家妻子歇斯底里的尖叫,举起的白手帕……子弹穿透身体时的闷响……最痛的不是胸口的贯穿伤,而是发现被保护者背叛时那种冰凉的绝望。他身中数枪,鲜血染红了他的军装。当时,他以为自己死定了,脑海中最后的画面是冉南雪温柔的笑容和双胞胎稚嫩的脸庞。“南雪……”他无声地呼唤着,灵魂在病房里徒劳地穿梭。试图触碰女儿发梢的手指直接穿了过去,想要扶住儿子肩膀的手臂只搅动了一缕空气。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比中弹那刻更让他窒息,明明至亲就在眼前,却比隔着生死界限还要遥远。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闭目不醒,而他的意识应该说是灵魂却飘在空中,仿佛一个旁观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是死了,还是活着?欧阳睿渊惊觉自己的灵魂正被某种力量拉扯着,像退潮时搁浅的鱼,正在一点点离开病床上那具躯壳……。“原来……这就是魂魄离体……”这个念头闪过时,欧阳睿渊想起当年上军校时读的‘唯物主义不是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