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鸿远猛地拍案而起,输液架被带得哐当作响,手指颤抖着指向病房外荷枪实弹的士兵:“你这是什么意思?!”
声音像是砂纸摩擦般沙哑:“别忘了,论军衔我比你高一级!”
这话说得色厉内荏,连他自己都能听出其中的虚张声势。/x~t,i¨a~n\l*a`i/.`c/o,m·
在对方带着士兵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藏不住了,可他还是想赌那万分之一的幸运。
冉以沫百无聊赖地靠在墙边,纤细的手指卷着发尾玩。
她本不想掺和这出闹剧,奈何大领导点名要她这个发出蛊毒的人在场见证。
冉以沫觉得自己就是个打酱油的,也不知道大领导到底要她见证什么。
小姑娘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老狐狸都到这份上了还摆官威?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病房外,白大褂们聚在走廊拐角处探头探脑,既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又不敢靠得太近。
有人小声嘀咕:“里面那位不是程军长吗?怎么……”
\"嘘!\"
年长的护士长急忙制止:“没看见持枪的卫兵?这种热闹也敢凑?”
病房内,欧阳睿渊的军靴在地板上踏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程鸿远紧绷的神经上。?j_w¢x*s?.^o¢r*g^
“程军长”
他冷笑一声,声音像是淬了冰:“出卖358高地布防图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是上级?”
“把战友亲自送到敌人枪口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是个军人。”
“把边境线告诉敌人的时候,怎么忘了你是一名华国人……”
突然砰地一掌拍在床头柜上,震得茶杯跳起半寸高:“通敌叛国这种事,千万别把锅甩给蛊毒!”
他俯身逼近,在程鸿远混浊的瞳孔中闪着寒光:“说来说去,还不是贪生怕死?”
程鸿远的面皮剧烈抽搐起来,松弛的脖颈上青筋暴突。
如果当初安分守己在西北待到退休……
如果第一次收钱时没有鬼迷心窍……如果……他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忽然想起第一次拿到金条时,那沉甸甸的触感就像现在心上压着的巨石。
无数个\"如果\"在他脑中炸开。
站在病床边上的刘晓梅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错,明明之前只是说老程中了蛊,怎么才一天的时间,她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终于回过神来,声音尖得刺耳:“欧阳睿渊,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这个平日里端着首长夫人架子的女人,此刻像只受惊的母鸡般慌乱地退到墙角,精心烫染的卷发凌乱地贴在煞白的脸上。¢1\9·9\t/x?t,.·c·o,m^当
她看到门口持枪卫兵冷峻的面容时,声音陡然拔高八度:“老程,你说句话啊!”
欧阳睿渊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径直从档案袋中抽出一沓文件甩在桌上。
纸张\"哗啦\"散开,最上面赫然是程鸿远与境外联络的密电译文,连他藏在书房暗格里的密码本特写照片都在其中。
“不可能!”
程鸿远猛地站起身,输液瓶\"咣当\"砸在地上:“这些都是栽赃陷害”
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欧阳睿渊:“我程鸿远为革命流过血,你们这是迫害老同志。”
“有没有陷害你心里很清楚,你刚才是想说这些东西你明明藏得很隐秘,怎么就会出现在这里”
冉以沫歪着头,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程军长,您家书房那盆君子兰挺好看的。”
她眨眨眼:“就是花盆底下有点吵。”
程鸿远听到此处,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原来家里被人监听了。
谁能想到花盆底下藏着窃听器呢。
程鸿远脸瞬间扭曲,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透着癫狂:\"好啊,好啊!欧阳家真是人才辈出!\"
他猛地转向欧阳睿渊:“你以为这就完了?我告诉你——”
他猛地扑向窗户:“想抓老子,你们还不——”
“砰!”
冉以沫脚一抬,离她最近的凳子飞起砸在程鸿远身上。
与此同时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在程鸿远额头上。
老家伙顿时僵在原地,裤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洇湿了一片。
“企图逃跑,你这是罪加一等”
欧阳睿渊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去军事法庭慢慢交代。”
他朝门口的士兵摆摆手:“带下去。”
“欧阳睿渊你不得好死!”
程鸿远被拖出门时还在嘶吼:“我在下面等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