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厮铜钱和扇子叫人把这叶子收拢起来,好好的埋了,也不枉它们与这梧桐相伴一生的情意。
情意?嘴角抽搐了下,贾琏终于忍不住问道:“老爷如何就诗兴大发了?可是有何喜事?”
他真不知道老爷这么有才华,往日里竟是瞧不出一点儿,都说二叔比老爷会读书呢。
贾赦闻言睨视了他一眼:“哼,你不知道的多着呢。且等着罢。”
说罢,他继续要往老太太院子那儿走,可又停了脚步,这次转头看向了他的小厮铜钱和扇子。
铜钱和扇子对视一眼,赶忙跪下,心里忐忑,不知道自家老爷是想干嘛这是。
“你们——”贾赦拧起眉毛,摇头鄙视道:“你们俩的名字要改一改,‘铜钱’和‘扇子’太粗俗,与老爷我的品格不相符,不好!不好!”
“请老爷赐名!”铜钱和扇子一起喊道,两人不机灵也不会侍候大老爷贾赦不是。
“嗯,你叫梧桐,你叫落叶——”贾赦点点头。“就这样罢。”
贾琏和新得名的梧桐、落叶俱是神色不定,左脚踩着右脚地跟随着贾赦去了老太太院子里。
等到了地方,贾琏跟在贾赦身后顺顺利利的给老太太请安完毕,心里想着老爷今日里只是一时抽风,自己这是少见多怪,正想着呢,外面有婆子进来,神色哀悔。
“这是怎么了?”贾母急急问道,心里咯噔一下。
贾琏打量一下,原来这婆子是南边来的,居然是敏姑妈的陪房之一。
“老太太,奶奶——我家奶奶她——她去了!”那婆子直叩头痛哭起来。
“你说什么?”贾母捂着心口,顿时晕厥了过去。
……
请了太医,闹腾了半天,贾母好容易止住了泪,说起话头,气又不顺畅了,她扭头看向贾赦和贾政,贾琏和宝玉也在,邢夫人、王夫人和王熙凤、李纨俱在她跟前围着。
“敏儿可是你们两人的亲妹妹,她膝下就一个独女玉儿,只此时怕是林姑爷没空照料,我想把她接到咱们家,你们看如何?”贾母道。
“谨听母亲吩咐。”贾政道。
贾母欣慰地看了一眼二儿子,然后又看向那个一直没吭声、没啥良心的老大,这么一瞧,她愣了愣。
贾赦的眼泪正“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着呢。
“老大!”
“大哥?”
贾母和贾政诧异,一时忘记了悲伤。
“你这是——”贾母反应过来,老大这是为了妹妹的死伤心着呐,她擦按着红红的眼角,道:“赦儿,到底不枉你和敏儿兄妹一场。我苦命的敏儿啊……”
贾母又被贾赦的反应勾起了泪水,连宝玉都急忙递上了手帕给贾母拭泪,喊道“老祖宗节哀”。
贾琏没怎么见过这敏姑妈,他心里是不怎么悲伤的,但早用衣袖蹭红了眼睛,只是眼神儿总是不禁往自家老爷那里飘去。
果不其然,贾赦大声一叹,引得众人目光相随,泣道:“呜呼哀哉!今知敏妹芳魂亡渺,何其悲哉……呜呼!汝病吾不知时,汝殁吾不知日……”
“……”
一屋子人都听见了不擅才具的大老爷作出一篇《悲妹赋》——真情流露啊真情流露,老大这绝对是真情流露!贾母和贾政眼眶都红肿的不像样子,其他人虽然也悲伤,但显然他们此时更关注的是大老爷的“才具”!
宝玉眼睛亮晶晶的,若不是气氛不对,他早就去问大伯诗词一道了。
王熙凤悄悄挪到贾琏身后,用手指捅了捅贾琏的腰肉,贾琏回头,她冲着贾赦那边怒了努嘴,用眼神儿问贾琏这是怎么了?
贾琏摇摇头,神色茫然。
今日先是老爷异常,接着敏姑妈身亡的消息传来,现在老爷不仅之前会吟诗念词,居然还原创了一首“悼亡赋”来。贾琏一时接不上思路,脑袋里正乱着呢。
贾赦此时咳嗽了一声,神情忽然变得不以为然起来,也不流泪了,口中的语气也显得漫不经心了:“哦,母亲刚刚是问接人的事吧?这事就让琏儿去正合适,反正他小子成日里也不务正业。”
贾琏出列,心里毫不意外老爷这么说自己,这才是他亲爹的往日正常反应嘛,他对老太太和贾赦还有二叔一家表示定会南下带林妹妹回府上。
贾母悲伤的神情缓和些,终于不像之前伤心的不成样子了。
……
贾赦负手回了大房,邢夫人期期艾艾的过来,赞叹夸赞道:“妾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