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
贾政再次喊道要休了王氏,贾赦猛点头,还说着风凉话:“二弟,没想到你终于有魄力聪明了一回,你那媳妇早就该休了,看看我媳妇你嫂子,我说一,她不敢说二。”说罢,他瞅了一眼邢夫人。
邢夫人今天乖乖的,虽然她乐得看王氏的笑话,但在场有贾母,爷们亦都在,她还是不敢冒头张扬的,只能暗自用鄙视的目光奚落奚落跪在地上狼狈的王氏。
现在她听了自家老爷夸奖她,邢夫人的耳朵有些红,但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愉悦的波澜。要知道老爷可难得夸奖自己呐。
正跪地请罪的王夫人,她没想到大伯子贾赦会去金陵,又没想到卖祭田的事情败露,她虽然磕头痛哭流涕,直劲儿认错,但心里还是很安定的,她生了二子一女,大儿子虽然早逝,可宝玉是老太太稀罕的,出生嘴里就含玉来历非凡,闺女大年初一生的,现在她在宫里,马上就要成了——
东府那边的人也快要死了,只要元春荣光了,为了宫里贵人的面子,贾家就不能休了自己,还要捧着敬着自己。
王夫人手指甲抠着地面,低头想着,面上却是被蒙蔽的悔恨,关于祭田也只说家里实在是入不敷出,她是没办法啊,宫里的大丫头用银那么多,公中的银子还完国库欠银后,也没多少了,她一时起了歪门邪道的心思,这才动了祭田……但本意都是为了家里和身在宫里为府里争光的元春啊!
贾政耳根子一软,听着王夫人陈述后,心里动容,心气平复了些,扭头讪讪地看着大兄。“大哥这——你看——”
“……”贾赦冷哼又不屑,“好二弟,弟妹这话哥哥我是不信的,元丫头在宫里不过是个没名分的,能花销多少银子,难道还要金山银山填进去吗?家里哪时指望她了。老爷我也不稀罕靠女人得恩宠。”
贾赦训诫,趁机把贾琏叫唤过来,“琏儿,是爷们自己挣功名。看你老爷我,这国公爷的爵位,不也是拼死救驾得到的赏赐吗?”
贾琏忙不迭的点头,捧场道:“老爷说的是,老爷武艺非凡,儿子定要勤学苦练,向老爷看齐……”他身为人子,这一年来总时不时
被贾赦“教育”,已经习惯不反驳了,何况老爷也确实救驾了,虽然这个“拼死”救驾的“拼死”二字……有待商榷!
贾政被贾赦堵了没话说,王夫人恨死贾赦了。
她知道,如果真分了家,元春将来在宫里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分家之后,也就是个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的宅邸,哪怕有再多的银子,这架子也撑不起来,闺女在宫内的一切谋划,说不得都落得一场空。
——“老太太……”鸳鸯悄声禀告,“东府的蓉大奶奶去了。”
贾母听了木然了。
这一日里惊闻太多事情,秦氏早就缠绵病榻,有一阵日子了,这时候死也没甚稀奇的,只是她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王氏身上——
秦氏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
这个怀疑贾赦也有了,他合计着,是不是这王氏动的手脚,秦可卿本应该是在冬季消亡,他从金陵回来,盛夏已过,现在才不过初秋,死的比红楼一书早上几个月啊。
说不是人为的,他都不信呐。
够狠!够快!
贾赦嘟囔了一句,他觉得休王氏回家,老二可要打不出目的了。分家嘛,他还有办法哼。
贾赦拂袖就走,秦可卿死了,王夫人这事今天也议不下去了,何况卖祭田这么大的事情,王氏不论是关佛堂,还是休了,还是大房和二房分家,以王家王子腾的威势,还是得通知他一声。
这王子腾毕竟也是他的亲家,王熙凤可是他亲侄女,虽然王夫人也是王子腾的亲妹妹。
贾赦就不信,他一个国公爷,还比不过宫内的一个女人重要。
就是不知这王子腾眼睛瞎不瞎,哼。
秦氏死亡,虽然是宁国府的媳妇,但按规矩是要官衙来人查看尸身的,对于宁国府的人来说,这不是大事,对于做贼心虚的贾珍来说,他是有些害怕的。
贾珍内心这个悔恨啊,对这个儿媳妇他是一百个爱啊,可架不住红颜薄命啊……贾珍知道,是自己逼迫太过,又有流言蜚语,可做这种扒灰的事情,他是谨慎再谨慎,也不知为何弄得家里流言漫天飞。
可卿啊……他的心肝宝贝可卿啊……
贾珍痛哭流涕,不知情的人看了以为死了媳妇的是人他呢,贾蓉则冷着一张脸,默默低头不语,心情却有些怨愤。老爷蛮横霸道,可卿也不自爱,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