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吃。”周福川看着姜七嫂问:“这是没事了?”
姜七嫂说:“我没事了。”
周福川:“那朱西呢?他去哪儿了?”
姜七嫂迟疑半天说:“在公社呢。”
姜七嫂情绪有些失控了,她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
姜七嫂一边哭一边对周福川说:“二舅,我对不起你老人家,是我们拖累了老西。”
听了这话,周福川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吃饭,吃饭吧,我走了。”
说着,周福川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姜七嫂问:“没说啥时候把老西放回来?”
姜七嫂摇摇头。
周福川心事重重的走了。
吃过晚饭,一切收拾妥当,姜七嫂就进屋躺下了,她没去南炕,而是首接躺在朱,睡觉的北炕上。
姜七有些不悦,他说:“你怎么不上炕睡觉?”
姜七嫂没好气的说:“我这不是在炕上呢吗。”
姜七抱怨着:“你那是在他的炕上,你咋不过来?”
见姜七嫂不说话,姜七又说:“他又没在,你为啥也不过来?”
“我累了,你睡吧。”
姜七嫂说完,就不再说话。姜七也不再言语了。
屋里静得出奇。
姜七嫂惦记朱西。现在,她不仅仅是希望朱西早点回来帮衬这个家里,她更多的是希望朱西能平平安安的归来,哪怕是什么都不干,就在炕上躺着,她也会心满意足,只要她朱西能回到这个家里。
躺在炕上,姜七嫂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坐起身推门走出屋。
姜七问:“深更半夜的,你干啥去?”
姜七嫂没回答,她也回答不出来,是啊,去干啥?能干啥呢?
她来到院子里,月光把整个村子照的明晃晃的,她把目光投向一面坡,可她什么也看不见,月光下,她只能看到黑黝黝的大山。
她想着一面坡的小马架子,耳边回响着朱西的欢笑声,她看着院子里的苞米楼子,又想起了昨天在山洞里和朱西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越想念朱西,心里越是痛恨齐三荒子,痛恨那个高胖子,当她想到齐三荒子那只摸她大腿的手时,心里一阵恶心。
远处传来一声狗叫。
姜七嫂回过头去,发现姜七挑着窗帘看着她,便默默的推门走进屋。
姜七嫂进了屋,不高兴的说:“你那只眼睛老看着我干啥。”
“我没有。”姜七小声的说了一句,就像犯错误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躺下来。
姜七嫂来到南炕,坐在姜七的身边。
“老七啊,我这心里乱七八糟的,说话口气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姜七委屈的说:“我比你还乱。乱得我黑天白日的睡不着。”
“你不能老是这个样子,你说呢?睡吧。”
姜七不说话,他突然抓住姜七嫂的手呜呜的哭起来,声音哽咽。
姜七嫂也难过起来,她轻声的说:“别这样,睡吧,看把孩子们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