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你那样,这些年你若不靠着高主任和咱二叔,你能混到这一步?一天游游逛逛的,就知道开会喝酒,到年底工分比谁拿的都多,还外加好几百块钱的补贴。就这样你们的日子才过的有点模样。”
“那又咋了?”
“要是没他们,你那日子不定过成啥样呢。二叔也那么大岁数了,还能干几年?高主任若是调到别的公社、若提拔到县里去呢?远水解不了近渴,到那时候靠山山倒,靠河河干,你现今这个局势还能保住吗?行,就算你就是再找到一个黄花大姑娘,人家也跟你过不长……”
齐三荒子点燃一只烟,闷头抽着,而且,让大英说的,头越来越低。
大英又说:“哥,听我的,回去吧。你若气急了,就打她两下子出出气。”
齐三荒子说:“我打不过她。”
大英憋不住地笑起来:“你们俩这病根儿是从哪来到呢?”
齐三荒子半天没说话,他突然把头抬起来,目光投向那新打的柜子,他问:“这柜子是朱西打的吧?”
“可不。说你的事呢,扯朱西干啥呀?”
“他妈的,这小子手艺是好……”齐三荒子站起身往外走,“朱西呢?”
大英说不解的说:“放了,刚打完,今天让他回去了,打完柜子了,还留着干啥。”
“怪了,我这一路上咋没看见他。”
齐三荒子己经走出屋门。
“三哥,你走咋的?”大英在后面跟了一句。
齐三荒子边走边说:“车还在外面等着呢……”
大英追出来,拉住齐三荒子:“哥,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啊?听见没?别虎了吧唧的想一出是一出。”
“回去吧!”说罢,齐三荒子走出院子。
上了车,他对良子说:“走,回去。”
齐三荒子坐在车上,一路想着大英说的话,回想着和大满结婚的前前后后,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所有的症结就出在朱西身上,他想,如果不把朱西彻底制服,他和大满的日子没个好。治病要去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