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若是愿意嫁给我,我接着。今天我在我哥家住,我等她的信儿。”
没等大满回话,郝德久蹬上车子走了。
二满和高五子是大队卫生所见的面。二满的到来,让高五子很感动。
高五子一瘸一拐的给她倒了杯水说:“你看我这腿脚不好。”
说着还故意在地间走两圈给她看。
二满忙说:“你快坐吧,我都知道。”
“以前,我给单位的工会头头提了点意见,他们就给我打成了反革命,把我押送到劳改农场,老婆也跟我划清了界限,和人跑了,再后来我就从劳改农场逃了出来,跑到这儿来了。”
“你哥咋没提这段事?”
“我没告诉他们,我也不想对任何人讲,如果咱俩不是谈婚姻大事,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些。还有,我有病,你知道吧?”
“知道一点。”
“永远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咱们都把实话说出来。行。就行。不行,也都别迁就。之前,我只见过你几次,并不了解。现在我也不完全了解你。所以根本谈不上爱不爱,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告诉你,我很喜欢你。”
“你为啥喜欢我还不知道爱不爱我。”
“爱和喜欢那不一样,我就喜欢你那股子犟劲儿,喜欢你的个性,你天不怕地不怕,总是按自己的想法去干,这在咱流云沟这个穷地方,那真是少见的。爱需要时间。那是相濡以沫。”
“可我这样也没得好,不还是落到这种地步。我姐说不信命不行。我这辈子命苦,咋也改不了。”
“你这句话也对也不对。你姐说的命运呢完全是由于穷造成的。如果改变了贫穷,每个人再学点文化,这种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你说能改变,那俺咋看不出来?”
“要想改变这种贫穷的面貌太难了。我也无能为力,我说的这些都是大道理,这道理好说,做下来就太难了。行了,咱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咱俩的事儿。”
“我还想听你说。我挺爱听你说的。在流云沟没人能讲你说的这些话。”
“我跟你说的都是实在的话,我愿意娶你,是因为我也希望有个安稳的窝,过一个男人应该过的生活,我也希望有个说话的伴儿,有个女人照顾,有个家。”
“我行吗?你就不嫌弃我?”
“你不嫌弃我的年龄比你大这么多,还不嫌弃我是个瘸子,我还嫌弃你啥。”
“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出生了呢?”
“那咱就一起养。”
“吉生要是回来接我呢?”
“我送你过去?你就舍得?”
“吉生回来接你,你要是愿意跟他走证明你真的爱他,你就不可能爱我,我就是舍不得。你说有啥用?”
“你不能骗我吧。”
“我说的都是心里话,骗你干啥?”
“你比你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