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了，准是喊那没到会的呢……”

“还是你去吧。以前都是我讲话，现在听满仓那个臭小子主持，他会说个啥呀，当时不就我手下的小会计吗，不去，我上不来气。”

“看你那点出息。”大满说：“满仓咋了，人家是复员兵，就是比你有水平，你大哥都佩服他。”

正说着，杨春海赶着一辆小马车停在门外。

杨春海在外面喊着：“大满姐在家没？”

马大满迎出去：“呦，是春海呀，你这是又去乡里卖西瓜？”

杨春海跳下车，一边应着一边往下抱西瓜：“头午卖了一车了，下午再去一趟，正好路过。”

马大满接过西瓜说：“你看你，够了够了，拿乡里多卖几个钱吧。”

杨春海：“这个品种好，你放水缸里，能多吃两天。走了。”

放下西瓜杨春海就走了。

回到屋里，大满对三荒子说，你看人家杨春海，靠种西瓜都成万元户了，他没记恨你那年把他抓起来的事，还让你去跟着学习咋种西瓜呢，你去学学呗。

“不去。我咋能学会种那玩意儿呢。”

看着不争气的丈夫，马大满只能叹了口气，转身去队部开会。散会后，大满背着杨春海送来的西瓜去了二满家。那时候二满正在院子里晾晒新采来的中药。

大满从麻袋里掏出两个大西瓜，“能吃到这瓜还多亏你呢，那年你若不说吉生让你姐夫抓来了，我就不会去文化室，也就不能碰上那个姓杨的，这些年，念念不忘我给他解开绳子放了他的事。”

二满也笑了。“知恩图报，好人，你快进屋歇一会，我给你切个瓜解解渴。”

“别动别动，那瓜不能动，等小高岚回来再切。今天不是星期天吗?跑哪去了?”

“和五子送吉生两口子上汽车站了……”

“吉生来了？九年了没露面，这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说是来看孩子，我看他是想要我的高岚来了，他和秋红结婚了，一首没孩子。”

“美的他，你答应了？”

“他没好意思说出口。说了我也不会答应。”

“五子送他们去了？你咋没去？”

“五子跟我商量半天让我也去，我没应。”二满说，“这几年五子对我不错，不能让他寒心，我去了，像是我还恋着吉生似的……”

“这对，”大满说，“二满，你是咱老马家的姑娘!”

二满站起来：“你歇一会，我去给你买盒烟去。”

“别去，我早不抽了，这一天忙的哪还有工夫抽烟。几点了?”

“还不到西点呢。”二满看了看手表，“你看五子的手脖子上还光秃秃的，我这心里可不好受了……”

大满说：“五子的工资也不少，就买一块呗。”

“他张罗买了，我没让。等我采药材卖的钱给他买，这回呀，上海表都不买了，买进口的，带走礼拜天儿的……让我姐夫也采点药材卖呗，五子他们卫生所就收……”

“他还能上山采药材?那六亩承包地都荒得光长草不见苗了……”

“明天我跟你回家，咱俩割割大草吧。”

“我可不用你，你走了谁给他们爷俩做饭吃?”

二满说：“五子能行，他会做。姐你今天别走了，明天我跟你一块回去。”

“我可不住，家里还有猪呢……”

“你呀，就是把他惯的，日子都过到这个地步了，我姐夫还是连猪也不能喂呀?”

大满无可奈何的说：“整天不着家，连个人影儿都抓不到。我也想好了，这日子就我自己过吧……”

“他都忙些啥呀，你也得过问过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