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去,走远点,我在外面能找到安身之地。”朱西端着酒盅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
“那七哥就放心了。来,喝呀。”姜七冲着朱西举了举酒杯。
姜七嫂先看了看自己的男人然后对朱西说:“老西,这么说,你是要离开这个家了?”
朱西把头低了下去。
姜七说:“孩子们都大了,也都懂事了,西兄弟若有去处,七哥就不强留了……”
饭桌上沉默了,姜七望着朱西,朱西看着姜七嫂,姜七嫂盯着姜七。
朱西在自己的酒盅里倒满了酒,端起来双手递到姜七嫂面前:“七嫂,喝一杯吧。”
一首低着头的姜七嫂慢慢抬起头来。
见朱西双手举着酒盅,她一把抓过去,一扬脖像喝水似的灌下去,呛得她咳嗽起来,她转身走到外屋地,蹲在灶炕门脸前擦着眼泪。
“不会喝酒就得慢点喝……”姜七这样说着瞥了一眼朱西,“咱哥俩也别急,慢慢喝吧。”
这天朱西自然还是在苞米楼子上睡的,姜七嫂把大根也带到了苞米楼子上去。
姜七看他们都走了,就也摇摇晃晃的回了老宅子,他隔着窗户盯着朱西和姜七嫂。
姜七嫂坐在朱西身边,朱西心情复杂的搂着大根。
大根:“西叔啊,你啥时候还回来?”
朱西把大根搂过来说:“等你想我了,西叔就回来了,你说西叔好不?”
大根:“好,比我爸好。”
朱西:“这孩子,我走了,你可不能这么说,记住了?”
大根:“我知道,我又不傻。”
大根躺在朱西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这时候屋里传来了姜七的咳嗽声。
朱西说,进去吧,七哥又给动静了。
姜七嫂堵着气说八九年都这么过来了,不回。
朱西说没有不散的宴席,回吧。
屋里的咳嗽声越来越大,姜七嫂只得走下了苞米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