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郝德顺的西屋何狗子家还在打麻将,人们的眼睛都盯着桌上的麻将牌,没人留意走进屋的郝德久。免费看书就搜:你阅读 niyuedu.com
牌桌上有电工何狗子、周福川的儿子周兴杰,其他两个人一个人金锁,另一个是牛老旮瘩。
“我说齐局长,”何狗子对齐三荒子说,“你整天整夜围着麻将桌转,就让大满那一身膘白白地闲着?”
“别光说废话,”齐三荒子说,“该你出牌了。”
“三万,”何狗子打出一张牌说:“唉,我说三荒子,你呀,有福不去享受,大满那身膘多招人稀罕哪。你要是不愿意回家陪她,我可去搂大满了。”
“你要是有那个精神头,你就去呗。”齐三荒子不急不恼也不笑,他探着身子看周兴杰打出的那张牌,然后惋惜地摇了摇头。
齐三荒子站在周兴杰的身后观阵,从侧面看,他脸色发白,人也瘦了不少。郝德久回到流云沟后还是头一次见到他。他想上前和齐三荒子打声招呼,可转念一想,又打住了,郝德久悄悄地站在了何狗子的身后。
郝德久喜欢听着大家议论大满,每当听到有人夸她,郝德久就兴奋,脑海里也会不断闪现着大满那诱人的身材,酒劲一上来,他会意想搂着马大满丰硕体型的快感,他突然想去找马大满了,既然齐三荒子恋着牌局不回家,那郝德久就可以去陪陪她。
郝德久悄悄地退出何狗子家,他并没有走进东屋,郝德久跨出房门走出小院,他摇摇晃晃,深一脚浅一脚走出流云沟,首奔一面坡。
那时候太阳己经下山了,天上那层薄薄的鱼鳞云都变成了粉红色,一面坡也是粉红的。
郝德久踩着绵软的草地,踉跄着向山坡上走着,远远地就看见大满在小屋前归拢着西瓜,大满弯腰取西瓜时,屁股正好冲着他,那姿势被他无限放大了,心也随之狂跳起来,他两脚发飘,晃晃荡荡地走过去。
郝德久来到大满的西瓜地,对她说:“三嫂,还,还没歇着?”
“是你呀,”大满抬起头来,“我寻思三荒子出息了知道回家了呢。”
“我来不一样吗?”郝德久站在大满的身后,看着大满肥大的屁股,心里痒痒的,“三嫂,我知道三哥整天泡在麻将局上不回家,他的活儿我全包了……”
郝德久使劲的拍着胸脯子。
“在哪灌的猫尿?舌头根子都喝硬了。想吃西瓜自己开一个。别烦我,我这忙着呢。”
“我说的是真话,”郝德久在西瓜堆旁边坐下了,一只胳膊拄着地面,“三嫂啊,我心里苦啊。你说,我这一辈子不知是走的什么狗屎运,每迈一步都踩在地雷上:到公社小学当教员吧,让高胖子姑娘给挤了;出去倒腾西瓜呢,全他妈烂到火车站上了;出去转悠这几年,不是让工头给算计了就是让马子给逗了……这一圈儿转的,除脑门子上多了几道沟,别的什么也没带回来。”
“你那是自己找 。活该。”
“嫂子,看你说的啥话呀,你咋不知道疼疼我呢。”
“我没那个闲工夫,去吧,该干啥就干啥,别在我这闲嘎达牙。”
“嫂子,我句句说的都是真话,你看我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能不想娶个媳妇成个家吗?可如今这些姑娘眼眶子都比牛鼻子高,谁能嫁给我?我听说三嫂眼下日子过得也挺难,咱们就鱼帮水水帮鱼……”
“我说德久哇,”大满哈哈大笑起来,“你是不是要给三荒子拉帮套哇?”
德久看着大满却没笑,他觉得大满笑得毫无道理,他说:“还是嫂子懂我,拉帮套咋了,这是咱流云沟的规矩……”
“那是他妈哪年的规矩?从前是冬天烧热炕,家家都一样,你去拉帮套别人看成是常理儿,现如今,叫个汉子就能娶上媳妇,你郝德久再去给人家当套股子,就不怕流云沟人笑掉大牙?”
“不怕,我郝德久为了嫂子豁出去了,我,最不怕的就是这个……”郝德久豪迈的喊着。
“眼下这光景会喘气的就能养得起家口,我马大满再没本事,也用不着舍出身子招个拉套的?”大满把德久往旁边一推,“滚,醉鬼,躲开点儿,别耽搁我干活!”
郝德久看着大满,硬着舌头说:“三嫂,不是今天多喝了几盅酒才说这话,这几天我躺在炕上天天睡不着,我就想啊……”
“我看你是憋的,怎么你谁都想掏一把!睡不着你就起来给良子拉牲口料去,”大满抱起个西瓜放在地上,“快给我离开这,你叨咕得我耳根首发麻……”
“三嫂,”郝德久从瓜堆旁趔趄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