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满跑到了何狗子家,她没吵也没闹,一进屋就趴在牌桌上呜呜地哭起来。免费看书就搜:丝路小说网 siluxsw.org艾艾、郝德久听到哭声也都过来了。郝德顺也摸摸索索地走过来,靠在门框上侧耳听着动静。
齐三荒子也有点心虚,他愣眉愣眼的说:“我头半晌还在家了呢,咋还让猪给拱了呢……”
“齐三荒子,”大满突然冷静下来,她看着齐三荒子说,“咱们就这么过呀?”
齐三荒子不解的问:“不这么过咋过?还能过出花来?”
“你不会要口志气?”大满非常绝望的看着他。
齐三荒子把嘴一撇说;“日子己经过到这个份上了,再要强又能怎么的?混吧……”
“我可不能跟你这么混了,”大满的语气里没一点吵架的意思,“荒子,咱们离婚吧。”
齐三荒子说:“啥?离婚?尽说些他妈没用的!”
屋里一片静,人们都默默地望着这一对畸形夫妻,明白人都能看清楚,这一次大满可是动真的了。
两分钟就能围着屯子转一圈的小村子,屁大点事,不到一袋烟的工夫就能做到家喻户晓。第二天流云沟人便传开,说马大满要和齐三荒子离婚,这回是动真张的了。
有人说这些年真难为了大满,就齐三荒子那样的,根本不配拥有马大满,该离;也有人说当年齐三荒子得势的时候大满咋没提这事,女人都是水性杨花,现在,齐三荒子落魄了,马大满就不想和他过了,有点缺德;还有人把大满离婚和朱西要回流云沟联系起来。人们都说,朱西己经被姜七撵出家门,就是再回到流云沟,他也不可能迈进姜家门槛儿了,傻子都能看不来,马大满能看不到吗?他一定是想离开三荒子到朱西身边去。不过,对这一点,大家都觉得情有可原。毕竟人家是初恋,而且,这些年,彼此相爱,又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当然也有人分析,依照大满的脾气,如今朱西就是当了大款,那娘们儿也不可能和朱西再续前缘,她不是那种人。不过,不管大家怎么说,郝德久前些天带回来的有关朱西要回来的消息,的确不能不让联想。村里都在想朱回来,一定有好戏看,大满离婚,姜家还存放着朱西的行李卷,他的种大根长大了。大家都想到了,姜七能不想到吗?所以不得不考虑朱西的返乡他该如何应对。
那天姜七趴在柜台上翻着一个破本子,一边扒拉着算盘,一边歪着头冲着里屋说:“各家买货欠的钱我都给拢出来了,这又到月底了,你挨家挨户地去要一要。”
姜七嫂一边用筷子试探药壶里的水多水少,一边不乐意地说:“你没见我这给你熬药吗?”
“大根呢?”
“我哪知道,一大早就出去了。再说了,这种事让孩子去干啥,咱们别总是顶上门去要钱,一个村子里住着,让人家说咱们太小气……”
姜七理首气壮的说:“没有流动资金咋上货?”
“家里的实底我还不知道?怎么没钱上货钱……”
姜七翻瞪翻瞪眼睛说:“把钱要上来,就是存到储蓄所里还能得几个利息呢……”
姜七嫂说:“你钻到钱眼里去了?”
“没钱行吗?”姜七把算盘子扒拉得山响,“当年我手里若是有钱,也就不用招套股子,那些年,我过的是啥日子……”
听了姜七的话,姜七嫂心里很难受,她一扭身走进里屋去。
姜七歪着头冲里屋说:“看看,这你生啥气,我说的不是实在话吗?”
姜七嫂不想和他说话,她躺在炕上想睡一会。见姜七嫂没有回音,姜七站起来走到通向里间的门旁,他靠在门框上说:“有个事我还正想跟你商量呢,朱西都走了西五年了,临走的时候,他没拿走行李,郝德久不是说,我琢磨着,过些日子他不是要回来吗,咱俩抽空把行李送到他二舅家去。”
姜七嫂瞪着他说:“你是怕他再回咱家?”
“话不能这么说,我琢磨着,他好像不能,一走五六年,屁都不放一个回来,早把咱们老姜家撇到一边去了。”姜七咧嘴一笑:“这不是规矩嘛,再说了,招朱西那天,老周头有话在先。我觉得吧,最好在朱西回来之前,咱们把这事办利索喽,他回来了,咱也好有个交待……”
“你随意吧。”姜七嫂很是不耐烦,她看也不看姜七,她把脑袋冲着朱西做点那两只木头箱子。
“看看,又不高兴了,我一看那行李,这心就首翻个。”
“那你就把眼睛闭上,学郝德顺。”
“你这是咒我哪?”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