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坐在北炕沿上的朱西,“二舅家里不宽敞,要不,你过我家去?”
“不了,在二舅这挺好,一早一晚还能帮二舅干点啥。”
周福川说:“老西在哪住都行,你们有话在这说不方便,就让老西到你们那边唠去。”
姜七说:“看二舅说的,在这唠有啥不方便的?这事能背着老辈人吗?”
姜七嫂说:“二舅,我们还得请二舅出面呢,都听您老的……”
周福川说:“我就愿意跟七媳妇办事,懂得规矩。”
“先不说这些吧,”朱西冲自行车一努嘴,“大根上中学了,买了一辆车子,七嫂,一会给他推回去吧……”
姜七嫂看着朱西伤感的问:“你就不过去坐一坐吗?”
“去,能不去吗?齐三荒子要盖房子,今天就动工,等忙完这阵子,我一准过去。”朱西回身从旅行袋里掏出个小录音机,“听说上中学得学外语,用这个玩意儿好。”
他走过来把录音机放在了姜七嫂的旁边。
“好,我替大根收下。”
朱西把旅行袋拎到南炕,放到炕沿上,又从里面掏出几瓶药。
“七哥,这‘定喘宁’是一种新药,都说治你这种病,劲大,吃几瓶就能好……”
姜七捧着药客气的说:“这得不少钱吧?”
朱西笑了:“管它钱多少,治病要紧。”
朱西最后从旅行袋里掏出了给姜七嫂的礼物,那是女式背心,一共三种样式,一样一打。
“七嫂,这个你收下……”
姜七用嫉妒的眼神看着他们。
姜七嫂手里托着那厚厚的一摞子背心自然想到了一面坡岭后那个小小的山洞,想到苞米楼子上那个揪心的晚上,想到她听到朱西要回来的消息后,特意赶到大队供销社买了一件背心而后和姜七那场争吵……
姜七嫂眼眶里渐渐地涌满了眼泪,她说:“老西,你回来一趟不容易,我和你七哥都商量好了,有些话你该说就说……”
姜七嫂把话打住了,两口子都盯盯地看着朱西,等他的回话。
“哎,说,忙过这阵子我再过去,咱们得好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