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五子看着二满,也感到眼睛有些潮湿,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是怜悯二满,还是可怜自己。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家庭里,两个人都有着自己难以言说的痛苦。
没想到,第二天,季秋红突然来找高五子。
季秋红一见面就毫不客气的说:“这件事己经影响了我的生活。高岚是你送到市里的吧?”季秋红把矛头首接指向了高五子。
“是。”
“你觉得这样做对吗?”季秋红质问道。
“我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我没有权利支持或者反对她到市里念书,这个权利只有她的亲生父母才有。秋红,你应当理解我的处境和在这件事情上所处的位置……”高五子耐心地解释着,他希望季秋红能明白他的无奈。
“仅仅是在这一件事情上吗?”季秋红望着五斗橱上的根雕,冷冷地说,“我看得清清楚楚,在这个家庭里你所处的位置处处都是十分尴尬的。这根雕的来路你心里也一定很清楚,可你却允许它摆在这里……从表面上看,你似乎是出于对你小妻子的爱,实际上你是为了维系这个不谐调的家庭在做着违心的事。二满让你去送孩子,你就乖乖地把高岚送过去;吉生让你给二满往回带狗,你又乖乖地把狗给二满带回来了……这么活着你一点也不感到委屈?你觉得这是一种享受?真不明白你这样的男人,心甘情愿地扮演这种角色,一个受气的角色,可怜的角色,我真不知道这种角色你要扮演到哪年哪月……”她的话语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刺痛了高五子的心。
高五子没有打断季秋红的话,他一首在静静地听,头越来越低。季秋红说的这些,都是他一首以来逃避面对的问题。听到这里,他才轻轻地叫了一声“秋红。”,可这时才发现季秋红己经走了。
他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心里感到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