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盖的吗。”
“你怎么拿不是当理说?”大满说,“我拼死拼活地过这个家还造下孽了?你不顾这个家还有理了?”
“我没说有理,咱不是掰扯这是不是我的家吗?”
“老婆让人家欺负了,汉子还在一旁看笑话?你说我是不是你老婆,说呀!”
“不是!”齐三荒子突然大吼一声。
“你说啥?”齐三荒子的回答把大满激怒了,她一把抓住齐三荒子的前衣襟又举起了鞋,“你再说一句!”
齐三荒子喊着:“不是,不是,就不是!”
大满问:“我没给你缝连补绽、没给你洗衣裳做饭还是没和你睡觉?你说!”
大满举起的鞋就要打下去了。
“睡也白睡了。”齐三荒子并不躲,他说:“谁家的老娘们儿不生孩子?你又不是不会生,怀上了你就往下刮,你还把我当自己的爷们儿了吗?那要是朱西的,你他妈的舍得刮下去?”
大满举起的鞋慢慢放了下来,最后她把鞋甩了出去,随后一头扑到炕上。
这天夜里三荒子没再去何狗子家,可是第二天,刚一放亮,三荒子就起来走出屋去了。
大满醒了,她趴在窗户眼上向外望着,见良子的牛群走过来了,牛群的后面是良子、艾艾和郝德久。
牛群从齐三荒子身边走过来。
郝德久站下了,他说:“三哥,你真够哥们儿……”
“滚!”齐三荒子喊着。
郝德久撒腿去追撵良子。
齐三荒子沉着脸走下了一面坡。
吃过早饭朱西来到一面坡,他对大满说要搬家了,来帮忙收拾收拾东西。
朱西把碗架子放在窗前说:“这碗架子咋坏成这样?”
大满说:“三荒子割资本主义尾巴割的。”
朱西拿起工具开始修理起来。
“老西啊,”大满坐在朱西身边,疲惫不堪的说,“你回来这么些天了,为忙这个破房子,咱俩都没坐下好好唠一唠……”
“还用得着唠吗,就搁心里装着吧,反正都装了半辈子了……”
“不说出来,闷在心里憋得慌……当年若不因为我,你不早成家了。那些年,苦了你了……”
“你活得就好吗?我啥没看明白?可都这么大岁数了,也就别想这些了。”
大满说:“再不想就更晚了,我就这么跟他熬到死吗?人活一辈子怎么也得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啊。我不想跟他遭这个罪了,家一搬过去就跟他办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