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大根有点烦他,便停下脚步。
“那啥,西哥,我突然想起个事来,明天上山拉草,不是得用良子的牛车吗,我去他那收拾一下。”说罢,郝德久转身又走出姜家老宅。
朱西推门进屋,姜七嫂问:“你跑哪去了?饭都凉了。”
南炕的饭桌上摆着饭菜。
朱西说:“回二舅家吃完了。”
“我还以为你去一面坡了呢。”姜七嫂埋怨道,“跑二舅家吃什么饭,以后就在这边吃吧,真是的,还差你那口饭吗,让二舅咋想?连口饭都不给你吃……”
朱西走到大根跟前问:“大根,想上厕所不?”
“不想。”大根开心的笑着说,“还是在这个家待着舒服。想干啥就干啥。”
“在那屋咋了?”姜七嫂很敏感,“那也是你家,只要妈活着,那里永远都是你家,知道不?”
“妈,过几天,我腿好了,你和我们一起进城吧。”
姜七嫂看了眼朱西,转对大根说:“你咋又提这件事?”
“城里多好,谁都不认识的人。”
“大根,你妈现在走不了,等你大姐结了婚,再接你妈进城。”朱西为姜七嫂解围。
“和我姐结婚有啥关系啊?”
“你还小,以后你就明白了。好多事,不是说撂下就能撂下的。再说,进了城,吃喝住哪样不要钱……”姜七嫂说,“流云沟我待得够够的了。”
正说着,姜七推门进屋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三个人。
姜七嫂问:“你有事?”
“没事,过来看看大根,老西,还没吃饭?都拿来半天了吧,吃啊,你还客气啥呀。”
表面看,姜七是热情的,可谁都能听出来,这是在疏远姜家和朱西的亲密关系,口气里完全的以主人的架势面对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