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山脚下的村庄。流云沟点点灯火，他无法辨认，哪一盏灯是姜家的。他叹了口气，推开了房门。

大满正在地间烧水，看到朱西进来，就首起腰深情的看着朱西。她想笑却没有笑出来，眼睛一热，感觉泪花又在眼眶里打转。

小炕上放着小饭桌，桌子上己经摆好6样菜，两只杯子，还有一瓶酒。

“二满呢？”朱西问。

“让我撵回村了，”大满笑着说，“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朱西一扭头，发现窗玻璃上贴了一个红色的“囍”字，他看着笑了：“哪来的？”

“在小卖店买的红纸，我自己剪的。”大满说，“喜庆不？”

“喜庆。”朱西笑了，他体会到了新婚之夜的欣喜，感受到了做新郎的滋味。

“饿了吧？”大满问。

“没有。”朱西再一次扭头看向窗户。

“咋？你吃过了？”

“没有啊。”

大满说：“那就吃饭吧。”

他们面对而坐。本来应该是很高兴的一顿晚餐，可两个人吃得很沉闷，他们默默地喝着酒。也许他们都在回忆这些年走过的路吧。

吃过晚饭，两个人躺在被窝里的时候，大满说：“一想你和她那么多年，我都想哭。”

朱西叹了口气：“你哭？我还想哭呢，你若是不嫁给三荒子，咱们早就这样了。这孩子就应该是我朱西的。”

大满不说话了，她搂着朱西嘤嘤地哭起来。

朱西把大满搂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胳膊，就像哄女儿一样。

两个人谁都不再说话了。他们都知道，经历了风风雨雨，终于到一起了，抱怨还有什么意义呢？他们要珍惜眼前的幸福，好好地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