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走了,大满一边哄孩子睡觉一边说:“咋滴,一进村就去小卖店了?”
“路过,碰巧他们进货,伸把手。”
“还送了那么大的一个旅行袋,你当我没看见?”
朱西笑了:“嗨,那不是大根给他们买的吗。我就是个二传手。”
大满说:“我不管那是谁买的,回来了别没事了就往小卖店跑,想吃啥用啥,你吱声,我去。”
朱西:“你看你看,咋变得那么小心眼了。”
“我还小气?”大满笑嘻嘻放下睡着的女儿慧慧,伸手去拎朱西的耳朵:“你让她用了那么多年,我都亏死了,告诉你啊,不许去。”
朱西故意呲牙咧嘴的说:“不去不去,耳朵啊,要揪下来了。”
大满松开手,温和的说:“赶快脱衣服上炕。这回再走,我和你一起去,一个人带孩子,难受死了。你说哈,前半辈子白活了,都西十岁了,还这么分着,受不了,跟牛郎织女似的,亏死了。”
朱西己经进被窝了。
大满搂着朱西说:“没你搂着,我睡不着了。”
大满说着就往朱西怀里拱着,手也不老实。久别胜新婚,虽然都西十的人了,想法还是那么强烈,有时想起来自己都不好意思。
朱西亲着她,大满很陶醉的任他性子来。
朱西突然笑了,问:“你说,我这不是和慧慧争口粮吗,将来她知道了,还不骂我记仇啊。”
“净胡咧咧,她咋能知道,快把你的臭嘴堵上吧。”
正说着,突然窗外传来脚步声,两个人都停止了动作,静静的听着。
大满说:“我咋听到外面有人呢。”
朱西伸手把灯关了。那脚步声,朱西太熟悉了,他知道,那一定是姜七嫂。
朱西说:“是猫吧。”
“你家猫能踩出人的脚步声?”
当脚步声远去的时候,朱西己经无能为力了。
大满问:“你咋了?”
朱西说:“没咋呀。”
大满不高兴地说:“没咋?没咋这是咋了?咋滴,在外面用了?”
“哎呀,真没咋。”朱西把头埋在她怀里轻声的说:“家里有个这么好的不用,跑外面去用,我傻呀。”
“问你个事啊?”
“啥?”
“你想她不?”
“谁?”
“你说谁?”
“你问这个干啥呀?咱们都结婚了,你还想着别人干啥?虎啊?”朱西大口咬着大满,嘴里呜噜呜噜的说,“我媳妇这大身板子真招人稀罕……”
大满咯咯的笑着:“你轻点,没轻没重的。”
“你干啥那么问我?”
“你稀罕七嫂,别以为我傻,十几年前我就看出来了。那时候,我心里可嫉妒她了。”
“咱们不说这个了,多扫兴。我这不是搂着你呢吗,想那些揪心的事,多折磨人,你准备准备吧,和我一起进城,把城里房子好好收拾一下。”
“行,那就说个让你乐呵的事。”大满把朱西的手拉过来,按在自己的肚子上,“你摸摸,有啥感觉?”
朱西摸着大满的肚子嘻嘻嘻的笑着说:“我不告诉你。”
“傻样,你没觉得肚子有点大了?”
朱西说:“嗯,是有点胖了,别减肥,我喜欢你胖点,手感好。”
大满说:“你又要当爹了。”
朱西惊喜的问:“真的呀?”
“两个月没来了。”
“哎呀,我这不是老来得子吗。进城,这回说啥也得带你一起进城,把咱家的地给大丫和宝山他们种吧,他们年轻,地少。”
“行,我去和他们说。”大满说,“以后,我就能天天让你搂着睡了。”
今天见到姜七嫂的时候,朱西很伤感,看她烦躁焦虑憔悴的样子,朱西当时的确有点心疼她。他也知道,姜七嫂为啥对谁都发脾气。刚才的脚步声,他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那是她来过。
是的,朱西没听错,姜七嫂的确是去了大满家。
朱西每次回来,都会让她无法控制,本来,朱西和大满结婚,就让她很闹心,他不在村子里的时候,她还能平静点,可当朱西迈进村子,她就受不了,她会想他和大满在一起会怎样,是不是也那么疯狂,她会在脑海里想象出一些画面,内心就有说不出的难过,嫉妒和思念一起涌上心头,让她坐立不安。
她的内心有了恨,恨谁呢?是大满还是朱西?或者是姜七?她也说不清。
如果朱西不和大满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