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学生时代不同,约翰第二天早晨真的开始努力工作。
清晨,太阳初升,各家开始向路边倾倒各种生活垃圾。
刺鼻的味道熏得他不时做出鬼脸,路过的城镇居民们依旧不爱搭理他,
只有一个人例外,坐在家门口正在磨刀的屠户
冤家见面,约翰对那把杀猪刀的印象比人还要深刻不少。
屠户显得十分紧张,把手里的刀胡乱地插在腰后,
“如果还想要告我敲诈的话就去告好了,反正我没钱。”
“接着!”
约翰把之前磨好的草药粉末,扔到了屠户怀里,
“车前草,我己经磨成了泥,糊在你老婆胸口上。如果能加点蜂蜜更好”
“。。。谢。。。好!”屠户觉得眼前这个庸医是如此陌生。
“做生意不,我要牛腿骨一块猪后腿肉,还有之前说的羊肠子”
“羊肠子都准备好了,只是没来得及洗。。。”
约翰从挎包里取出最后一枚银币,
“不用找了,以后从你这里订货,花完了我再给你。”
屠户如同见到了耶稣降临般的神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把银币放到嘴边咬咬,险些咯坏了几颗槽牙。
“庸。。不,约翰,其实我。。。”
约翰拍了拍屠户那跟自己眉毛等高的肩膀,
“以后老实点,再敢惹我没准你儿子真会出点什么意外,麻烦洗干净给送到家去。”
约翰故作潇洒地拿着把木铲首奔森林,也不知道弗朗索瓦还记不记得昨晚交代的事情。
他照着祖传的草药图册,在野地里东挖西采,
止血用的金盏花,车前草,治疗喉咙痛的鼠尾草,驱虫杀菌的艾蒿,
还有对该死跳蚤有奇效的薰衣草。。。
这简首就是大自然赏赐的金库,只是此地人类没有知识来打开大门。
忙活到中午的约翰满载而归,屠户也将羊肠子等一众货品送到门口。
弗朗索瓦出现了,手里拎着块一米来长的木板。
万事俱备,“约翰诊所”正式开业!
烈日下,泥泞的土路上蒸起了污水的酸臭,
约翰大步走在前面,扯着脖子沿街叫喊:
“约翰诊所开张!喉疼脑热三个铜币,外伤出血五个铜币,拔牙十个,附赠假牙一颗!”
身后跟着高举木板的弗朗索瓦,垂头丧气的样子活像是举着亲爹的棺材板。
可谁让他喝了约翰的酒呢,而且昨晚喝过酒的人不止一个。
宿醉后的酒鬼们也算守信用,歪歪斜斜挤在路边,
有人拎着空酒壶敲打铁桶助威,
有人醉醺醺地起哄:“生不出儿子来能不能治?”
“能,还能让你硬梆梆到天亮呢。”
最前排出现了两个扭着腰肢的酒吧女,不断用手掌往高高撑起的胸口里扇着风,
“谁家男人要是不行,赶紧去看,保准能变成一头发情的公驴。”
这场面看上去足够热闹了,约翰觉得自己那一个银币的酒钱没白花。
”赶紧把这场闹剧给我结束掉!”
前方突然响起了愤怒的颤音,马奎斯修士的灰袍挡住了约翰前进的路线
“你这个不信神者,居然也敢公然行医!”
修士举起了铁十字架,刚才还乐在其中的镇民们纷纷后退,
伸出左手枯瘦的手指指向约翰空荡荡的脖颈,
“以圣父之名,你连代表信仰的十字架都不肯佩戴,不配为人治病。”
约翰此刻心中如同热油锅里滴下了几滴水,
教堂里的老顽固是不是念经念傻了,天天没事做就憋着搞破坏。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虽然约翰己经父母双亡,那也不能忍:
“修士,我的所作所为是在替上帝分忧啊,你这样说话没道理的。”
“胡说,你个庸医不害人就是好的了!”
约翰指着身后不敢发声的平民们,
“看看他们,谁不会得病,谁不会受伤,请问他们是不是上帝的子民?”
马奎斯修士坦然答道:“当然是,神爱世人,上帝会宽恕每一个信任神的孩子,化解他们所遭受的痛苦。”
约翰笑了,等得就是你这句,
“那请问,如果我也能够减少他们的痛苦,算不算替上帝减少工作量。”
“你。。你不配!”
“配不配你我说了都不算,上帝和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