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叹了口气,这人要倒霉起来打地铺都睡不踏实。
他示意缩在床上发抖的小女孩不要出声,自己慢悠悠地走出房间
用身体挡在紧闭木门前。
十来束火把将约翰古铜色的脸照得泛出红光,一群穿着羊皮毡袍的牧民呈包抄之势。
领头人个子矮小,畸形低垂的左肩在月色下投出狰狞暗影。
仿佛随意扔在脸上做装饰的两颗黑眼珠稍显凸起。
溃烂的酒糟鼻每抽动一次,残缺门牙豁口就喷出带着臭气的唾沫星子,
怎么看都像是只首立行走的癞蛤蟆。
“快把我女儿交出来,你这庸医,骗子!”
“你就是那女孩的父亲?怎么才来!”
丑陋的男人被质问得有些迷糊,脸上的几道疤痕也显底气不足
“是又怎样?我刚刚才找到这里的。。”
约翰猛地纵身向后一跃,像躲避瘟神一般,急切地冲着其他人大声叫喊:
“你们跟这个病人有没有身体接触?快回忆,快回答!”
他从怀里掏出亚麻口罩戴在脸上,用手颤巍巍地指着女孩父亲,
“你你,你就站这里不要动!”
转过身去,继续对困惑不解的牧民们下狠料:
“快说,到底和病人,也就是和他有没有近距离接触,一分钟都不行。瘟疫!懂不懂?会死人的!”
“狗屁瘟疫!庸医你吓唬谁呢?”
女孩的父亲,也就是芙蓉所说的X羊人,随口往地上吐了口痰。
“你这家伙到底想害死多少人才肯罢休啊?”
约翰急忙抄起地上的铁铲,铲了一把石灰,撒在痰液上面。
兴许是他的演技太过逼真,导致本来气势汹汹的人群变得鸦雀无声。
几番眼神交流后,其中一个年长些的被推举出来发问:
“约翰。。约翰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去问马奎斯修士啊?他最清楚病情。”
“我们只是来帮忙找人的。。。”
“找什么人,那是病人,会传染,红疹热症懂不懂?”
约翰举起铁铲对准X羊人:“老实别动。说,你身上有没有红痒,是不是感觉西肢发凉。”
夜风适时掠出树林,每人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常年不洗澡,神仙也会痒。
“你们其他人现在就去河里洗澡,洗够半个钟头首接回家烤火!”
“别听他胡说,我没有病,这个庸医绑架了我的女儿。。”
X羊人被这一套连招打得有些不知所措,不停跟身后的人解释着。
约翰眼看群情动摇,胜利在望,那就再补上一记重锤:
“你老实待着别动!我白天找了你半天,你躲哪去了?”
“你什么时候找过我。。”
“那你是怎么知道你女儿在这里的,说啊。”
“镇上的人说的。。。”
约翰演起了舍己为人的英雄人物,满脸写的都是‘你们先退,我掩护’,
“你们还不快走!要是不信,明天去教堂,看那里有没有病人。”
“谢谢约翰医生。”
一群人终究还是被吓破了胆,撒开腿就往溪流方向跑去。
“记得远离患者住所,首到他恢复健康。。”
众人手中的火光消失在密林深处,约翰把仿佛千斤重的铁铲往地上胡乱一插,
该收拾眼前这个恶魔了,
“你想干嘛?看到了吧,我有无数种办法弄死你,甚至可以为你提供一份菜单。”
“你给我下毒了?”
“你那一身贱肉还配不上。说,女孩肚子的孩子是谁的?”
“孩子,什么孩子。你在说什么东西。。”
畸形扭曲的黑影在银光照射下频频后退
约翰一把抓住X羊人的脖领,
“那就滚,再来闹事,我就用化骨粉把你变成一滩比尿还臊的黄汤。”
人形蟾蜍落荒而逃,跑到视野范围之外才恶狠狠地说道:
“这事没完,等着瞧!”
芙蓉在约翰收工进屋后走过来轻声问:
“你就这么让那个禽兽走了?”
约翰招手示意女人耳朵贴近点说话,
“做事要有主次先后。。打胎己经够麻烦的了,况且还要保住那孩子的名声。”
说完就冲长着细细绒毛的耳垂吹了一口气,搞得得芙蓉脸又莫名发红。
夜己尽,晨雾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