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建成的新房内扬起了呛人粉尘,约翰听到略显稚嫩的惨叫声后跑进屋内,
正看到木料一角压着少年的半截小腿,白色断骨刺穿皮肤,挂着鲜红的肉丝。
鲜血迅速浸透了打满补丁的亚麻裤管,混着失禁尿液一同流进了草鞋里。
几人合力翘起横梁,把己经呈现Z字形弯折的小腿救了出来。
男孩的母亲闻讯赶来时的尖叫声刺得约翰脑仁生疼,
“去我屋里取酒,先给他消毒。”
“你还想做什么?为什么不等修士赐福?你这个害人精!”
伤心母亲的斥责让所有人都垂头不语,除了约翰。
“这完全是意外,我现在就给他处理伤口。。。”
“你滚开,别碰我可怜的埃里克!”那位母亲泪中冒着火,像只护崽的母狼,
“邻居们,请帮帮吗?帮我把孩子抬到教堂去。。。”
安妮擦洗着刚买来的雕花大床,芙蓉清理着满是血迹的地面。
“来,帮把手。”约翰把自己的破板床搬了进来,
“芙蓉,你身材好,咱们把新床先搬到旧屋里去。”
“呸,这跟身材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新床是正经好木头打造而成,经得起折腾,集三人之力才勉强抬动。
“约翰医生,给您添了这么大麻烦,不知道该如何回报。”
安妮还是第一次跟约翰说这么多话。
“合胃口就以身相许,看不顺眼就来世做牛做马。。。”
话没说完,约翰的耳朵就被芙蓉拽出了门外,
“别跟小孩胡说八道。。。你真不去教堂看看?”
“不去!”
约翰有点怕马奎斯修士那张老脸,几乎每天都会见到,不知道的以为俩人有什么地下恋情呢。
“那男孩才15岁,万一治不好。。。”
“他妈都不担心,我担心什么!”
约翰烦躁地甩开芙蓉光滑的手臂,从旧屋木架上翻拿出几样粉末。
角落里的鼠疫倒计时沙漏仍在缓慢流淌,己经堆起了指甲盖大小的赤色山丘。
他从建房废料里挑选两根笔首的粗树枝,“我去撒尿!”
“好~”
“存量很大,不用等我。”
“好~”
满月投下的银色被教堂顶端的十字架所遮盖,孤单身影踌躇其下。
“因你的恼怒,我的肉无一完全;
因我的罪过,我的骨头也不安宁...
我的伤口发臭流脓,我被压伤,身体麻木。“
众人吟唱《诗篇》的声音让约翰再也无法忍耐。
推开门,受伤的男孩埃里克正被几人按在祭坛布上,
小腿露出惨白的断骨正随着心跳一下下抖动。
“请帮忙按住孩子。“
马奎斯修士用铁钳夹起烧红的柳叶刀,刀尖悬在伤口上方,滴落的黄水还在冒着热气。
三个来帮忙的农夫分别压住男孩的肩膀、胯骨和完好的左腿,
麦酒浇在暴露的骨茬上,升起了带响声的白烟,埃里克的后脑勺重重磕在木台边缘上。
“有进步,这次好歹第一步做对了。”
忏悔歌声骤然停止,约翰脚踏着众人敌视的目光走到祭台前。
马奎斯修士满脸是汗,伸手制止埃里克母亲的斥责之言。
“约翰,别来捣乱!”
“也不打点麻醉剂之类的,您这是治病还是上刑啊?”
约翰拿出一根从女巫花园里偷来的曼陀罗根茎,扎向男孩受伤的小腿。
“别碰我的孩子,你这骗子,亵渎者!”
男孩母亲疯了似地拦过来,手掌拍打掉约翰手中带刺的绿枝。
眨眼间,愤怒女人的脸色由红润变得苍白,身体摇摇晃晃地撞向祭坛。
耶稣圣像随之摆动不定。
看到女人瘫倒在地失去意识,马奎斯修士厉声呵斥:
“约翰,你这是第几次了!一定要我把你关进牢房才肯罢休吗?”
“关呗,你又不是没关过?”
“你。。”
约翰伸手探了探倒地女人的鼻息,然后在众目睽睽下把曼陀罗尖刺扎在男孩腿上。
刚刚恢复意识的埃里克眼球向上一翻,陷入深度睡眠。
“赶紧动手,这是曼陀罗,麻醉时间不会太长。”
约翰开始从挎包里掏工具药品,完全没注意到后面袭来的几只糙手。
有两个人的膝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