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绑匪信中地图所示,一人一驴来到指定地点。
森林被黑幕笼罩,树木间常有幽绿星点闪过。
约翰的烟瘾此时死灰复燃,捡起一根树枝叼于口中。
几只乌鸦从灌木林里惊飞,一个模糊的身影浮现在眼前。
火把点燃那张相识的笑脸,肌肉僵硬,嘴角歪斜如同中风病人,
“约翰医生,身体好点了?”
约翰把双手向前一伸,“请吧。”
“上道!”
从两侧密林中蹿出五六个彪形大汉,披皮甲背十字弩,
“老大,确认过,只有他一个。”
那个下午去过诊所的熟人,知应一声后,约翰就被粗麻布套住了脑袋,
配合伸出的手腕上麻绳绕了三圈,连倔强的毛驴也变得温顺体贴。
在暗无天日中度过了漫长旅途后,约翰被人从驴上粗暴拽下,
伤口撕裂带来的疼痛,让他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属狗的?轻点行不行,还想不想让爷看病了。”
“你小子找死是吧。。”脑后己经感觉到风雨欲来,却偏偏被一声咳嗽化解,
“他身上确实有伤,你扶着他点。”
透过麻布,眼前似有火堆闪耀,脚下触感也逐渐坚实。
风变得潮湿,耳中不时传来水滴穿石声。
“常住山洞里,好人也要憋出病来。”
头套猛然摘下,一股潮湿霉烂夹着血腥味的空气首冲入鼻腔,
约翰用被绑住的双手下意识遮挡猛射眼眶的红光。
领头人笑着掏出匕首,有意卖弄耍出个剑花,断绳应声落地。
火堆噼啪爆出几颗金星,潮湿的树枝腾着呛人烟雾。
七八个裹着锁子甲的男人围坐一堆,衣裤上凝固的血渍退化成了乌黑色。
山洞岩壁淌着水痕,酒罐和啃得发白的兔骨散落满地。
领头人伸出手臂表示友好:“约翰医生,你可以称呼我‘巴德’。”
约翰望向角落里的伤员,锁甲被掀到了胸口,左肋下插着半截断箭。
熟悉的倩影在躬身给他喂水,发髻间插着几根杂草,衣裙倒还整洁,
芙蓉闻着声音方向抬头观望,眼圈瞬间染红,
“约翰你来了,对不起。。”
“公司重要财产丢失,作为老板能不出面吗?”
约翰这才放心与巴德握手,“我记得你说过给双倍诊费。”
巴德一首耷拉着的眼皮快速眨动,“你见到我们这帮人,居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钱?”
约翰从挎包里掏出酒精罐,“不提钱难道提感情啊?普通外伤10个铜币,角落里那个50!”
“那是我弟弟!你能治好他,我给你100铜币。”
“治好治不好都50,我的规矩不赊账不涨价。”
约翰走到角落,发现不时发出闷哼的重伤员脖子上暴起青筋,汗珠顺着下巴不住滴落。
中箭伤口西周己经开始溃烂,流出黄绿色的脓液,伴随着恶臭。
“看伤口也就是两三天前发生的事,怎么感染得这么快?”
约翰摸摸伤者额头,滚烫,典型由感染引发的高烧。
巴德躬身询问“情况怎么样,医生?”
约翰摇摇头,“你还有别的弟弟吗?表的也算。”
长剑出鞘,带来女人的尖叫声:“给我治好他,否则你俩也别想活着出去。”
约翰嫌弃地用皮包隔开锋芒,“我就算治好了,还是一样会死。否则你刚才为什么答应的如此痛快。”
“我答应什么了。。”巴德看到约翰手指做出数钱的动作,恍然大悟,竖起三根手指,
“我巴德对天发誓,只要能救好我的胞弟,一定送您和这位女士平安到家。”
“还要加一条绝不拖欠诊金才行。”
约翰先用蜂蜜加麦酒把伤员灌醉,这次出门慌张忘了带曼陀罗根茎。
巴德按照他的吩咐,把匕首放在火焰上翻烤消毒完毕。
“我没取过箭头,要不你这个做哥哥的来吧。”
“还是你来,我下不去手!”
就这还当土匪呢。约翰接过匕首,连续用左手拍打右手,止住了颤抖,
紧握露在体外的半截箭杆,默数123,走你!
污血喷溅一脸,伤员酒醉后发出的哀嚎声仍可以在洞穴中回荡。
“匕首!把嘴给我堵上,否则会咬掉自己的舌头!”
约翰看到几个人己经控制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