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拍的哐哐作响。
她被人在楼梯口拖行,楼梯口的她像是一个任人拖拽的拖把一般,她躺在地上毫无生机,整个身子都没有力气再挣扎。
十个男人进了她的房间。
看到这里,裴谨言已经不太敢看下去了。
他没有想到这短短三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而这一切全是因为他。
“所有,所有视频全部都找到。”
桑年其实光是听到自己的声音就止不住颤抖了,所以她跑了,从窗口离开,漂泊无依。
她伴着风,背对着学院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
被电击、被拖行、被凌辱的日子,那些痛苦,都该忘记了。
忘记吧,桑年哭不出声音,也流不出眼泪,只希望裴谨言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了。
所以她怒吼着,试图引起刚刚一样狂暴的风阻止这个狠心的男人。
这么怒吼着,竟然真的引来了不小的动静,狂风呼啸而来,伴随的竟然还有雷电,雷电不留情地轰隆作响着,狠狠劈向桑年背后的章瑜书院。
此时里头的工作人员也被吓得不敢再动,他看向裴谨言,裴谨言却只是将刚刚在视频里出现过的人从人堆里拖拽出来。
身旁的保镖抓着人,任由着裴谨言挥舞着手中的棍棒,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向了中间被紧固的人。
惨叫声从窗户里直直地刺了出来,竟然将刚刚的雷声都遮掩了几分。
鲜血几乎沾染了裴谨言满手,可他猩红着眼,却没有半分动摇。
想起桑年遭受的苦痛,裴谨言只觉得还不够,还不够。
他不停地捶打着,用尽全身的力气,仿佛眼前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任人宰割的棉花娃娃。
直到他手都打的发麻失去知觉,地上的鲜血流淌了一地,裴谨言才收手,他怔愣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想到了桑年。
而此时的桑年听着里头的喊叫声,麻木又难过。
何必呢,裴谨言。
做这些,到底是想说什么呢?
都没用了不是吗?
第十五章
桑年看着不断涌入学院的保镖,听着里头时不时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求饶声。
这么一个学院终于像是一个露出獠牙会喊叫的怪兽,向世人展现他的罪行。
可桑年只觉得疲惫,老天为什么连她的魂魄都不收走,相比于这些画面。
她更想彻底闭眼,逃脱这里。
人间炼狱,就是形容的这里吧。
裴谨言看着满地满墙的鲜血,终于觉得疲惫,他松开了手中的棍棒,派人将监控室锁了起来。
他不顾及里头的哀嚎,手上拿着与桑年有关的所有视频记录,一步一步走向了那个他此刻想靠近,却不敢踏近的房间。
封存了桑年整整三年痛苦的地方,是他亲手送进来的。
她身上的大半伤疤,如果不是他,不会出现。
这样的念头此刻一直在他脑子里反复出现,裴谨言几乎是颤抖着手推开了眼前的门。
灰暗闭塞的小房间只有一个床铺,和一个简单的木桌子,卫生间。
甚至正对着门口的窗户压根是打不开的,只有一点微弱的光亮照进来,扑鼻而来的是潮湿和腥臭味。
空气里的味道让人几乎想要作呕,可这样的地方,桑年生活了三年。
像是被扼住了脖子和鼻腔一般,裴谨言有些呼吸不过来,滚烫的泪不自觉地流出来。
他一寸寸打量着这个小房间。
裴谨言注意到了右侧床铺边上的白墙上,竟然密密麻麻都是划痕。
像是指甲扣下来的。
上面还有他的名字以及一些错乱的字句:
“救我。”
“再也不爱了。”
“放过我。”
这些字歪七扭八,却刻的很深,桑年真的在无数个日夜里在等待这么一个人救她,甚至,最开始的对象,一定是他。
毕竟裴谨言是桑年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裴谨言深深的懊悔着,他摸着墙上的划痕,却发现旁边的划痕越来越浅。
长久的折磨,换来的只是一句空壳。
裴谨言仿佛看到了桑年坐在这个床铺上有多么绝望麻木。
他突然想起了桑年主动还回来的那枚手镯。
桑年当时说的是:“裴叔叔,祝你幸福。”
他想起了他问桑年的话:
“桑年,你不会喊疼吗?你以前不是最会撒娇喊疼的吗?”
桑年抬起头,声音平静:“因为不疼。”
是啊,相比于那些鞭子,在章瑜学院受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