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没有直接去县衙,而是拐进了县衙旁边,专门接待过往官员的驿馆。!纨,本¢神¢颤- ~冕-费\越`毒/
驿馆上下,早被提前赶到的都督府亲兵接管,闲杂人等一律清退。
不到半个时辰,驿馆里就传出话来,新到任的钱副都督,请房源县苏县令立刻过去汇报公务。
这架势,透着一股子下马威的意思。
县衙后堂。
王主簿急匆匆跑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县尊,都督府来人了,是钱副都督亲至,已经在驿馆安顿下,指名要您立刻去见。”
苏沐正拿着一块刚出窑的水泥块,用手指捻着,感受那份细腻的质感。
李泰在一旁,拿着个小锤子,“叮叮当当”地敲着另一块,玩得不亦乐乎。
“钱副都督?”
苏沐放下水泥块,拍了拍手上的灰,“名头不小。
苏沐抬起头,看着王主簿:“走,殿下,咱们去会会这位新来的上官。”
李泰把手里的小锤子往地上一扔,两眼发光:“是来找齐都尉那个傻大个的?他还没让山里的狼叼了去?”
苏沐嘴角向上弯了弯:“去了不就知道了。”
他拍了拍袍子下摆,理了理领口,带着李泰和王主簿,步子不快不慢地往驿馆那边去了。
驿馆正堂里头,收拾得跟个临时审案的公堂差不多。_a-i/l+e·x^i?a*o~s_h`u_o~.\c¢o?m′
正堂上首摆着张椅子,坐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穿一身官袍,挺合身。
那人脸膛白净,身子有点发福,脸上一直挂着那么点笑眯眯的样子。
他端着个茶碗,正低头慢慢吹着碗里的热气,可那眼神抬起来扫人的时候,却尖得很,一溜烟看过底下站着的几个都督府的官吏。
这就是刚来的钱副都督,钱奕。
苏沐领着李泰刚迈进门槛,那钱奕立马把茶碗往旁边桌上一搁,站了起来,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些。
他的眼光转到李泰身上,笑容里添了些小心:“这位就是魏王殿下了?下官钱奕,见过殿下!”
“哎呀,这位就是苏县令?看着真年轻,本事不小,听人说过!”
李泰把两只小手背在身后,点了点下巴:“钱副都督不用多礼。”
苏沐往前走了一步,双手抱拳,深深一躬,那姿态,那语气,一点错处也挑不出来。
“下官房源县令苏沐,见过钱副都督。不知道副都督您过来了,没能早点去迎,您多担待。”
“苏县令太客气了。”
钱奕抬手往下按了按,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苏沐和李泰坐下。“
“本官是奉了都督将令,专门来处置房源县这几天出的事儿。`l^u_o¢q`i\u.f_e?n¢g~.¢c^o¢m′”
苏县令,关于齐都尉带队追击贼人,不幸失踪一事,你详细说说。”
苏沐脸上立刻露出“悲痛”和“愤慨”的神色,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如何发现贼人踪迹,如何示警,齐都尉如何“身先士卒”、“英勇果决”,带人追入南山,然后就再无音讯。
整个过程,他把自己和县衙摘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对“不明贼人”的痛恨和对齐都尉“下落不明”的担忧。
钱奕端着茶杯,静静地听着,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在苏沐脸上打转,似乎想从他细微的表情里找出破绽。
等苏沐说完,钱奕才缓缓点头:“原来如此。苏县令处置得当,及时上报,辛苦了。”
他话锋一转:“齐都尉乃我凉州都督府重要将领,他和他手下十几名弟兄的安危,都督府上下极为关切。”
“从即刻起,房源县的防务,暂由本官接管。本官将亲自带人,进山搜救齐都尉及其麾下将士。”
苏沐立刻起身,再次拱手:“下官遵命!副都督有任何需要,房源县上下,莫敢不从!”
“要人给人,要粮给粮,定当全力配合副都督搜救齐都尉!”
这副“识大体、顾大局”的样子,让钱奕准备好的几句敲打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
“好。”
钱奕点了点头,“另外,关于那伙胆大包天的贼人,苏县令可有抓到活口?”
苏沐面露“遗憾”:“贼人凶悍狡猾,当夜一番激战,虽有斩获,但活口只抓到五个,还有两个伤势过重,昏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