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又下达了几道密令。~1~8,5.t`x,t-.!c¢o¨m^
一支驻扎在凉州附近的精锐部队,打着“秋季拉练”、“清剿山匪”的旗号,开始不引人注意地朝着房源县的方向移动、集结。
只等苏沐的死讯传来。
到那时,他便可名正言顺,以“保护魏王殿下”、“维持房源县秩序”为由。
大军挥师南下,彻底接管那个不听话的县城,还有那个冒着黑烟的水泥窑场。
苏沐一死,群龙无首。
水泥的技术图纸就算送到了长安又如何?
没有熟练的工匠,没有实际操作的法门,那几张纸顶个屁用!
窑场、工匠、技术,都将落入他李孝恭的手中。
既能向朝廷邀功,又能掌控这利国利民还能大发横财的宝贝。
他的权势,必将更上一层楼。
房源县县衙。
钱奕和他那十几个亲兵,被分别“安置”在不同的院落里。
说是“休息”,实则是严密看管。
一日三餐,酒肉不缺,甚至比驿馆的伙食还好上几分。
但院门外,总有衙役和窑场守卫“热情”地站着岗,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也不允许他们踏出院门半步。
苏沐坐在后堂,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比-奇.中/蚊·惘. ′无!错¨内,容·
他能感觉到,李孝恭的耐心已经耗尽。
下一次的反扑,绝不会像齐都尉和钱奕这样,还讲究点“规矩”。
只会更直接,更猛烈,更不择手段。
“王主簿。”
“属下在。”
“窑场的防卫,再加一倍人手,特别是晚上。”
苏沐指头敲着桌子,“县衙、我住的地方,还有殿下那边,明哨暗哨都要加派,给我盯紧了,一点差错不能出。”
“是,县尊!”王主簿应声。
“还有,这几天进城的生面孔,都给我留意着。那些看着不像跑买卖的,也不像种地的,眼神乱瞟的人,查清楚底细。”
“属下明白。”王主簿一躬身,快步出去了。
李泰这几天也觉得县衙里头气氛不对劲。
钱奕被抓那天他挺高兴,可这几天看苏沐老是皱着眉头,县衙门口站岗的人也多了不少,刀都擦得锃亮,他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他也不像头几天那样到处乱窜了,大多时候就跟在苏沐身边,或者回自个儿小院里头,拿着毛笔在纸上划拉。
房源县这边加紧了防备。
就在这当口,天黑透了之后,一个人影贴着城墙根,躲开了几拨巡夜的衙役,悄没声地翻进城里来了。′z¨h′a~o-x^s·.?n\e/t`
这人就是鬼影。
他进了城,也不找地方住,也不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就穿一身破衣裳,跟个要饭的差不多,在街面上溜达。
白天混在人堆里,晚上找个破墙角缩着。
他就这么不动声色地看。
看苏沐住的院子在哪,看县衙的门朝哪开,看苏沐啥时候出门,啥时候回来,身边都跟着些什么人。
县衙后院。
苏沐让人把刘二喊了过来。
几个窑场管事的也都在。
苏沐当着大家的面,对刘二说:“刘二管事,这回能抓住想闯窑场的贼人,你报信报得及时,立了大功!”
他脸上带着笑,拿起桌上一小袋钱,“这是赏你的,拿着!”
刘二看着那袋子钱,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手哆嗦着去接,嘴里直说。
“谢……谢县尊赏!小……小的应该做的!应该的!”
“嗯。”
苏沐点了点头,“不过呢,那些贼人还没全抓干净,怕他们回头找你麻烦。为了你的安生,窑场那边,你就先别去了。”
“县东头有个旧仓房,一直空着,你去那儿看着摊子吧,活计轻省,也安稳。”
刘二脸上的笑有点僵,但瞅着苏沐那不咸不淡的眼神,他哪敢说个不字,赶紧哈腰:“是,是,小的听县尊安排。”
等刘二走了,苏沐脸上的笑也没了。
鬼影在暗地里瞅了好几天。
他心里琢磨,这个姓苏的,比都督府那边说的还难弄。
住的地方,还有县衙,那守卫看得死死的,白天晚上都有人瞪着眼珠子,跟铁桶似的,想钻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