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那般,一直以来都是自己错怪了她吗?
定王妃敏锐地捕捉到了定王神情中的细微变化,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回了肚子里。
她稍稍放柔了语调,娇声说道:“王爷,妾身自知愚钝笨拙,选择了最为愚蠢的方法和手段。但请王爷相信,妾身所做的这一切,无一不是发自肺腑、真心实意地为咱们王府考虑谋划呀。”
定王妃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定王,“王爷若认为瑶儿做错了,执意送官,瑶儿也不怪您。”
不等定王做出反应,她欠了欠身,道,“瑶儿告退。”便离开了书房。
空荡荡的书房内,定王无力地坐在太师椅上,默默望着角落里的汤盅出神,那是方才定王妃冒雨送来的。
窗外风吹雨打,定王长长呼出一口气,摇摇晃晃往外走。
府堂安里亮着灯,候在门外的丫鬟见到定王来,欠身行礼,“王爷,老夫人在里头等您。”
老夫人靠坐在床头,见到来人,眼神瞥向床边的圆凳,“过来坐吧。”
“诶。”定王低着头坐下,沉默不语。
老夫人瞧着他垂头丧气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狠狠剜他一眼,“这么晚还过来,说吧,何事?”
定王沉一口气,慢慢抬起眼皮,小声道,“母亲,今日之事,方才瑶儿都和我讲清楚了。”
“哼,”老夫人白他一眼,“讲清楚什么,你说说?”
“母亲,我知道您不喜欢她,此番她联合外人谋取府中钱财是她不对,她也是为了我和衡儿……”
老夫人打断他,“他说为了你和衡儿?为了你和衡儿偷盗王府钱财?”
“不错,”定王点头,“衡儿也该入仕,她这点钱都用来打点关系了。”
老夫人真是越看他越想笑,“赵柏年,你生来就是个蠢的,习武习武不行,从文从文不行,好不容易混到今日还没脑子,潘瑶三言两语就能将你哄住。”
老夫人实在无法忍受,压低了声音冲他大吼,“你没脑子吗?你脑子被狗吃了吗?”